陆临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赶紧溜了。
刚夏收完,村里人都忙着整地种玉米,阳光明晃晃刺眼,陆临抬手挡了一下,晃晃悠悠去了镇上。
村里离镇上不远,走过去也才三十几分钟,原身平时没事就去镇上溜达,陆临便也顺着记忆来了镇上。
一个老头坐在树荫下,旁边是一个泡沫箱,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被子,“老头,来根冰棍。”
老头看他一眼,“你有钱吗?”
这镇不大,原身一个不着调的,镇上很多小生意人都认识他,盖因原主总是赊账。
陆临吊儿郎当瘫坐在老头旁边,神情看上去非常不高兴,“一根冰棍多少钱,我还能坑你这点钱?”
真别说,现在陆临身上那是一分钱都没有,之前从陆母那里翻出来的钱,一分不剩全让他赌个底掉。
夏日炎炎,能吃上一根冰棍儿,不知多舒服,虽然陆临可以不怕热,但需要能量不是。
经历过越多的世界,他越乐于体验做一个普通人。
软磨硬泡,老头软硬不吃,反正一手给钱一手给冰棍儿,钱没有,冰棍儿别想吃。
陆临说的口干舌燥,没想到这老头其貌不扬,居然恐怖如斯!
“我来替他付钱。”
正当陆临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眯眼看去,呵,原来是钱串子。
老头看到来人,更不待见了,“五块钱一根,要吃先给钱。”
一根最普通的冰棍儿也才一毛钱,现在卖给钱串子居然要五块,但钱串子丝毫不生气,笑眯眯掏了五块钱,“快给我兄弟一个冰棍儿,看把我兄弟热的。”
老头冷哼一声,挑了一根,圆柱形的冰棍上缠着一层白纸,白纸上沾了一些脏污。
钱串子笑眯眯的,拍拍自己的大肚子,只当没看见,陆临自然也看见了,只是没当回事。
沾了些许灰尘,应该是掉在地上过,揭开散发着凉气的白纸,乳白色的冰棍儿露出来,陆临毫不客气一口下去咬掉半根。
钱串子穿个大花裤衩子,上头一件老头衫,一屁股坐在陆临旁边,扇着蒲扇说:“兄弟,晚上去我那玩。”
陆临没吱声,去他那里玩的自然就是赌博,赌的场子也不大,就是钱串子家里,找四个人凑一桌就能玩。
钱串子组局喊人来玩,原主被他喊过几次,后来不用喊,自己就过去了。
“没钱。”陆临两口吃完一根冰棍,手里玩着冰棍儿的冰棍儿签子。
“别开玩笑了,兄弟你怎么可能连玩两把的钱都没有。”钱串子明显不信,就算没钱,不是能和家里人要嘛。
陆临把玩半天,一个弹射将木签子弹的老远,惹的老头看了陆临一眼,神情很是诧异。
钱串子看陆临无动于衷,就是不去玩,心里也急了,这肥羊不上钩,他还怎么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