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像一盏不灭的夜灯。
阿关骑着石火轮,循着老路,很快就来到了顺德庙前广场。
此时广场前已搭起了棚架,里头是打鼾的信徒,每个棚架外头都有小妖人看守。
顺德大帝正在庙里正中端坐,庙里也躺卧着几十名信徒,一样呼呼大睡着。顺德大帝一边怒骂,手里还拎着一个信徒,张大嘴巴对他吸着气。只见到那信徒们眼耳口鼻,都渗泌出流水般的荧光,荧光流动,全给顺德大帝吸进口里。
“哼。”顺德大帝气愤地将手上那脸色苍白的信徒随手一扔,立时有小妖人上前抬起那个信徒,扛出正殿。
顺德大帝抹抹嘴,又拎起一个沉睡中的信徒,一边对着一旁的邪神手下埋怨:“那些家伙可恶至极,这些信徒身上的睡眠咒极难解开,起码要睡上一天一夜。本来本尊想藉由法会施放惑心术,让千名信徒同时释放身上精力,现在这些家伙睡得和死猪一样,累得本尊还要一个个吸取,实在可恶透顶!”
邪神见顺德大帝发怒,也不敢答话,只能默默点头,不时挥手使唤小妖人抬入新的信徒,并将被吸取过精力的信徒搬回营账内安置,待几天后恢复体力,还可以供顺德大帝再次吸取精气。
外头几只小妖人见阿关闯进广场,全围拥上去。阿关二话不说,召出鬼哭剑就是一阵砍杀,脚下踏板一踩,瞬间撞开半掩的庙门,撞进庙里。
顺德大帝一见是阿关,瞪大了眼,显得有些惊讶。
“你??”顺德大帝双眼一瞪,庙门磅的一声紧紧关上,几只邪神立时围上,拦在阿关前后左右,防他逃走。
“你胆子真大,竟然又回来了?”顺德大帝一双眼睛闪烁不停。
“我觉得刚刚骂你骂得不够过瘾,只好折回来,再骂你一顿。”阿关这么说。
“哈哈哈,初生之犊不畏虎,指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小鬼吧。”顺德大帝不怒反笑:“你仗着你脚下那车快,料定了本尊拿你没办法?哼哼,我告诉你,这次若再让你逃了,本尊真要改名『顺德小帝』了。”
“不是『小帝』,是『小屁』,你记性不好。”阿关摇摇头。
“油嘴滑舌的小子!”顺德大帝哼了一声,双臂一展,身后黑气腾生,铺天盖地地笼罩住正殿四方;一干邪神守着门窗入口,都举起手中兵刃,恶狠狠地凝神应战。
“小鬼,你告诉我,现在你脚下的车再快,要怎么逃出去?”顺德大帝一面说,一面缓缓朝阿关进逼。
“我又没说我要逃。”阿关手一扬,抛出了白石宝塔,霎时满室金光闪耀,正殿里的黑气登时消散。
在闪耀金光之后,凌空落下了两个人影,是太岁和太白星。
“啊!太岁、太白!”顺德大帝一声尖叫,向后一跳,不敢相信七曜之中的太岁和太白星就站在眼前。
跟着几十名天将纷纷从塔里窜出,或持大剑、或持巨斧,站在双星身后。
四周的邪神见此情形,都傻了眼,互相呆望,不敢轻举妄动。
太白星看了看那些邪化恶神,叹了口气。“你们本都是正神,受了恶念影响,堕落成邪魔,我不怪你们。只要放下手中兵器,随我们回去,让澄澜替你们净身,或许还有得救。”
有些邪神赶忙扔下武器,伏在地上;有些惊恐地望着顺德大帝,不知该如何是好。
顺德大帝满脸狰狞,恶念侵蚀他的一切,要他放弃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他如何甘心。他呢喃地问:“本尊不明白,太岁??爷,你们一直都在南部守卫太岁鼎,何故突然北上??”
太岁哈哈一笑,说:“哈哈,你还装蒜,你、你??你!老夫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本来只是一个小小山神,天界看你做事勤快,安排你入庙,做正神副手,受凡人香火供奉。想不到你现在自称大帝了,我们再不过来瞧瞧,你大概连玉皇也不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