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粮能有这么好吃,全是因为我秦国的林舒大人体谅军中将士,特意研究出来的,不仅制作简单,便于携带,还保存时间长,你能吃上这一口,也是有口福了。”
韩信嘴里塞的满满的,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抬起头望着孙副将。
好不容易将肉干和面饼咽下去,他问道:“林舒大人?就是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女官吗?”
孙副将嘴角直抽搐,什么惊天地泣鬼神,林舒大人那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怎就被人形容得好像罗刹呢?
“吃你的,少打听,赶紧吃完随我去见将军。”孙副将没好气的轻轻踢了韩信一脚。
韩信撇撇嘴,不说就不说,他等会去问那位王贲将军去。
将手里最后一块面饼吃进肚子里,韩信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自从母亲因病去世后,他就没吃过如此饱过。
想到母亲,韩信眸里闪过一丝落寞,当时家里连买棺材的钱都拿不出来,他只得找了一处又高又宽敞的坟地,草草掩埋了母亲。
然后四处流浪,抱着一把木剑到处晃荡。
一开始,邻里街坊看他父母双亡,身无分文,又没份正经工作,一个人生活怪可怜的,经常接济他,给他饭吃。
可惜他不懂珍惜,把别人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顺着杆子往上爬,索性到处蹭吃蹭喝。
有人劝他收敛收敛,谋个正经差事,却遭到他的嗤之以鼻。
时间一长,那些原本和善的邻居也不再接济他,厌恶起他来,纷纷和他闹僵了。
这样一想,总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唉,如果有朝一日能荣归故里,他一定要好好报答乡亲们的一饭之恩。
“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孙副将雄厚的嗓门将韩信的神思拉扯回来。
韩信从木板上站起,活动活动了脚踝,慢步跟着孙副将走出营帐。
咸阳宫石渠阁内,嬴政坐在二楼某个隐秘角落,身侧是一面小窗,前方是重重的书架,将他的身形遮挡得严严实实。
“还有人闹事没?”嬴政语气淡然问道。
许莫负弓腰行了一礼:“回王上,上次将那群纨绔子弟收拾后,再也没有人敢来石渠阁闹事了。”
少女垂着头,嗓音清冷沉稳,叙事简洁干净。
不就是看林舒大人久不在咸阳,心思活络起来了吗?
真把她当软柿子捏呢?
“嗯,你下去吧。”嬴政挥了挥手,示意许莫负不用管他,让他安静的待会儿。
许莫负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嬴政撑着头朝窗外望去。
窗外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枝叶繁茂,树冠如盖,好似是一把巨大的绿色油纸伞,重重叠叠的枝丫间,在窗棱上,地面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细碎日影。
好久没听到林舒叽叽喳喳,活跃非凡的心声了,他有点想念。
不行,他要御驾亲征,顺路去砀郡瞧瞧林舒。
打定了主意,嬴政站起身走出石渠阁,正值晌午时分,阁内并没有太多人。
所以陡然见到嬴政,受到惊吓的人就少了些。
“刚刚离开的那是王上?”书架后面的韩钰探出头,拍了拍胸口,不太确定的问一旁的许莫负。
其实他心底已经有了结果,但还是不找个人最终确定,他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