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孟长离走的很忐忑,她不确定漆木山老先生的墓在哪儿。所以当李莲花突然嘀咕道“这里怎么有个坟啊~”的时候,长离的心咯噔一下。
李莲花有些好奇的走近,想看看是谁家的坟。
直到走到正面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睁大。
李莲花愣了一瞬,随后便是觉得不可置信。他的脚步似乎有千斤重,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那墓碑。胸口好痛,好闷,感觉气要喘不上来了。脚下一软,重重得跪跌在地上。
“花花!”长离心疼的要去搀扶他,李莲花却顾不了那么多,他抬手,一点一点抚摸着那墓碑上的字,漆木山,确实是漆木山没错。
李莲花欺骗不了自己。墓碑上赫然刻着“先夫漆木山之墓”,这是师父的墓碑。
师父……死了……
李莲花只觉得心脏撕裂般的疼痛“我做的什么徒弟!我做的什么徒弟啊!”面对师父的离世,李莲花悲痛欲绝。他捶打着胸口不停的责怪自己。
“花花~花花~”孟长离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感受一些,只能紧紧的抱住他,不让他折腾自己。
李莲花猛的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一瞬间虚弱了下去。
“花花!”长离立刻取出血丹给他喂下,连喂两颗才镇压住暴乱的碧茶之毒。长离扶着李莲花,将自己的内力打进他的体内,以此摧动他体内的双蛊。李莲花的情况立刻稳定了下来。
“我算的什么徒弟。师傅死了……我却不知道!我居然不知道!我怎么可以不知道啊!”
李莲花眼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光,又再次被熄灭。
孟长离立刻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李莲花!你是打算一直自责下去,然后一头撞死在你师傅坟前吗?你要在我面前这么折腾自己吗?”
“阿离……”李莲花不停的落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长离把他抱入怀中“我们进山!我们去找师娘。然后留下来,给师傅守孝!别哭……生老病死,这是常人无法阻止之事。师傅也一定不会想让你在他坟前自责成这样。你赶紧调整好内息,不要让师娘为你担心。”
“我……”李莲花要怎么去见师娘呢?他无颜面对她啊!
“你不要着急自责,我向你保证,师娘一定会非常的想见你的。而且你不觉得与其在这里痛苦自责,不如去见师娘一面,亲自跟她磕头致歉比较有价值吗?”
“好~我们去见师娘。”李莲花擦干眼泪,在师傅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师傅,孽徒李相夷回来见您了。徒儿不孝,先去找师娘领罚,在来找师傅认错。”
又磕了三个响头才在孟长离的搀扶下起身。
两人继续向着云隐山深处走去。只是,如今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
……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大门,李莲花只觉得心脏又疼的厉害。
“花花~”孟长离又急忙给他输了些内力。这是法则在借机打压他,试图让他变回那个半死不活的李莲花“花花~情绪起伏不宜过大,别让师娘见了你担心。”
李莲花点点头,沉气调整好内息。直到他的脸色变得不再苍白,孟长离才收回自己的手。
两人缓缓走向大门“谁人擅闯我云居阁!”
李莲花跪倒在地“孽徒李相夷不请自来。请师娘责罚。”
不久便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大门打开,苓婆疾走而出。
“相夷……”苓婆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眉头紧锁“何在?”
“师娘~”李莲花一出声,苓婆便认出是他。
“相夷?是相夷的声音没错!相夷!”苓婆立刻扶着他起身“我的相夷~我的相夷啊!你怎么?”苓婆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知道他定是吃了不少苦的。
“苓前辈~”孟长离出声为其解惑“相夷受歹人所害,身中碧茶之毒。无了大师以梵术施救,他样貌大改。又因碧茶之毒深入脏腑,病痛折磨之下,身形也有了些许不同。故人见面不相识,也是正常。”
苓婆看向李莲花的眼神满是心疼。
“师娘,相夷不孝,到此时才敢回来见师娘,竟不知师傅……还望师娘责罚。”
“休要胡言乱语,先进屋吧。”
……
进了云居阁,长离知道他们二人多年未见,自是有话要说。她便找了借口退了出去。
“相夷,近来身体如何?”苓婆率先开口,一来便是关心李莲花的身体,说着便搭上他手腕。
“身体安康,师娘莫要担心。与我同来之人是我心爱之人,名为孟长离。她医术超群,曾化名玉面书生四处行医救人。有她在,您尽管放心。”
“如此便好~”苓婆查出他身中剧毒,但毒素都被压制着“你体内的蛊虫可是她给你下的?”
“是~师娘不必担心,只是些药蛊,养护身子用的。”
“你脉象虽然平稳,但体内有着他人的内力还未融合,是不是……”苓婆了解李相夷的脾气,自然是能猜测到一二。
“徒儿看到师傅的坟墓,心中伤感,内力不稳,阿离便以内力化解,如今已无大碍。”
“哎~”苓婆叹了一口气“你不必自责。你师父闭关修炼,我出门为他寻找要用的草药。回来就发现……走火入魔,只能说命运弄人吧!错不在你。你是个重情义的,我哪里不明白?那时正是你东海之战,若是你知道,就算是拖着将死之身也是要赶回来的。所以……别难过,别自责。否则,你师傅泉下有知只怕会不得安宁。”
“师娘……徒儿想为师傅守孝。”
“你若是想,便去做吧~你向来执拗,我老婆子也劝不了你。只是那姑娘?大好年华,岂不是白白耽误了人家三年?”
“前辈不必介怀”长离见提到她了,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此事本就是我们二人商议决定。我支持花花的所有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