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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的第五层:他曾来过就像光(二)(捉虫)

在伊佐子的那一句“Hell”之后,空气仿佛凝滞,冯莘忽然觉着身上背负着一只无形的沉重的巨兽。    这巨兽正滴着口水,等待着他松懈的那一刻,等待着将他吞入腹中的那一刻。    眼前的伊佐子的这副皮囊中所装着的灵魂,果真是人的灵魂么?    在某一刻,冯莘几乎要怀疑这副皮囊中装着的并非伊佐子的灵魂,而是一个恶魔的灵魂,只因她方才说话时的神情,真的与他想象中的恶魔无异。    该如何形容伊佐子方才说话时的神情呢?    冯莘想,刚才的伊佐子就像一条看见猎物的鬣狗,她追逐着一切可以刺激她并使她兴奋的东西。    在本能的驱使下,伊佐子已经把桐子当做“他物”,她已忘记,这躺在死神怀中的女人,在不久之前,也曾是与她一样活生生的人。    在思绪被伊佐子那些神神叨叨的话推入深渊之前,冯莘适时地抽身离开,他并不苛求所有人都拥有一颗善良的心灵。    他把注意力放回这场谋杀,这场夺去桐子性命的谋杀。    桐子并不是很好的人,可这并不等同于她应该是一场谋杀案的受害者。    博物馆的这一夜出自白九的手无疑,只是白九在疗养院,他不可能是亲手谋杀桐子的人,白九喜欢高高在上,像神一般审视着他们。    凶手不是白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在这场上的众人之一,也有可能是藏在这天圆博物馆的某一处的那人。    冯莘拧起眉头,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分,白九的作案模式中的一大特点,就是他常常以事前的通知来彰显他那所谓的公平。    但并不符合实际情况的事前通知,很少会引起人们的警示,甚至,在死神的镰刀夺去大多数人的性命之后,这些人才会发觉,他们竟是白九的镰刀下待宰的羔羊,而在这个时候,死神的镰刀已经划破了他们颈上的皮肤。    在体育馆的一夜中,在图书馆的又一夜中,冯莘是这个原则的亲历者,也是见证者。    但在桐子死之前,他们并未收到任何来自白九的信息,而且,让冯莘疑惑的是:在玫瑰山庄的一夜中,白九并未向许意显示这所谓的公平。    早前他们还曾推测这是宁宸擅作主张,但此刻......冯莘却并不如早前笃定,白九他会不会也开始改变模式呢?    或者说,他所以为的白九的模式,其实并不准确。    站在这寂静的舞台之上,头顶上垂着帷幕,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凉气,忽然顺着他的脊背爬上来,冯莘警觉地看着陷在黑暗中的一切。    一种荒谬的念头忽然浮上冯莘的脑海:身在疗养院的白九,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噙着微漠的笑意,以某种他未曾发觉的途径,默默地注视着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冰冷的井水中挣扎着的他。    尽管冯莘并不畏惧白九,可这并不影响他活在白九带来的阴影之下,他了解白九的作案模式,了解白九的心态,可白九却比他了解白九更了解他。    更可怕的是:对于隐藏在白九身后的那道神秘力量,那道足以撼动一切的力量,冯莘一无所知。    在与白九的战争中,冯莘并不清楚胜利的曙光究竟会在哪一天降临,在某些时候,他甚至怀疑胜利的女神是否早已站在了白九的身后。    如同这灰蒙蒙的世界,因为低廉的成本,邪恶总是能找到它的拥趸。    受害者们,往往需要付出比加害者所付出的更沉重的成本和勇气,才能赢得那所谓的正义女神的青睐。    挥去那忽然冒出的悲观的念头,冯莘开始趁着伊佐子所引起的寂静,悄悄地审视着众人。    尽管信一等人与桐子熟识,可冯莘并未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半分悲伤。    神秘且古怪的伊佐子自然不必说,她之前还与桐子起过冲突,冯莘并不指望在伊佐子的脸上看见太多的悲伤的情绪。    只是,在总是散发着亲和力的民子的脸上,冯莘竟看见了如释重负的释然.......    在他们四人之间,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这被小心掩藏着的秘密,是否与之前桐子所说的那个“交警”有关?    受害者往往兼具加害者与受害者的双重身份,这是白九的作案模式中的另一特点。    冯莘克制着自己心中的那些奇怪的情绪,白九常常会在受害者的加害者的身份上大做文章,这也是冯莘想弄明白桐子与交警的原因。    这是一场谋杀。    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他和沈酿川之外,都有谋杀桐子的嫌疑。    只是,很显然,在信一等人眼中,他和沈酿川看起来更有嫌疑,如同冯莘怀疑信一等人一般。    “这三个数字,还有那个红字,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会不会是随便写出来迷惑我们的?还有那块瓦当,是不是为了故作神秘?”    冯莘却明白,这些东西背后一定有它的寓意在,他们需要的,就是找出这些东西背后的寓意。    民子拧着眉头,颈上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她忽然幽幽地道:“推理不就是概率么?在所有解释中概率最高的那一个答案,就是我们要找的答案。”    “你是想说?”顺着民子的目光,在伊佐子那双亮晶晶的黑眸中,出现了沈酿川的身影。    沈酿川正在检验着那把刀上的指纹,让冯莘觉得稍微好受一点的是:沈酿川并未把那把刀拔出。    “刀把上的指纹属于桐子。”沈酿川站起身子,抬起头,迎上民子怀疑的目光。    信一这才想起,在这座天圆博物馆之中,他唯一可以笃定的就是: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民子和桐子不会是凶手,至于但丁和黑斯廷斯......    即使心中满是怀疑,民子的身上依旧散发着一种可怕的亲和力,她道:“黑斯廷斯,你们还没告诉我们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至少,对于桐子临死之前的事,你们两人知道的远远比我们三人多。”    沈酿川微微颔首,随后道:“在那道‘姐姐’的声音之后,桐子就跑进了那帷幕之中,我和黑斯廷斯进来的时候,这四周并无其他人,而帷幕之中,除了桐子外,也并无其他人。”    “我们知道的东西,也并不比你们多。”冯莘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信一的眉头快拧成了川字,他道:“所以,这是一场没有凶手的谋杀案?”    “这取决于你如何定义凶手。”说这话的时候,沈酿川拿起了一旁的瓦当,他的手指划过瓦当上的花纹,他凝视这瓦当时的神情就像一个历史学家的凝视,专注且谨慎。    “第一种可能,凶手是别人。在杀了桐子之后,凶手利用某种障眼法逃离了现场。这种假设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在杀人之后消失无踪的?在这舞台上并无藏人机关的前提下。”    “或者,凶手利用某种机关,杀了桐子,但遗憾的是:在这空荡荡的舞台上,我并未看见任何可以充作机关的东西。”    “第二种可能,凶手是桐子自己,她事先藏了一把刀在这帷幕之中,等到门打开,她冲进来,用那把刀自/杀......只是,这种假设需要桐子能够事先进入这博物馆,并且,这种自/杀的方法,太过奇怪。”    “在这种假设中,也存在桐子闯进这帷幕之中,看见一把别人留在这里的刀,随后有了自/杀的心思的可能,只是,这种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第三种可能,这是一场意外,但考虑到这把刀是由上往下呈一定倾斜角度插下的,我认为意外的可能性略等于无。”    等沈酿川说完后,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冯莘思索着沈酿川方才所说的话,他不明白的是:前一刻,桐子还活生生地在他们面前,但下一刻,桐子却已在死神的怀抱中安眠。    凶手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呢?    如果桐子是自/杀的,冯莘明白,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做一件事,人的任何不起眼的行为背后,都有一定的缘由。    桐子选择自/杀的原因是什么呢?难道是那块瓦当或者那张纸上的内容,使她联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往事?    思索了好一会儿,民子才发觉:在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后,第一反应都是报警。    “我们不应该报警么?”    “我想,”沈酿川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理性的光辉,信一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是有趣,他抱着手,平静地道,“当你们拿出手机,会发现手机没有信号,也无法拨打紧急电话。”    民子的话冯莘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他才惊愕地发现:他竟连最基本的尝试都未有过。    难道在他心中,已经默认他无法逃脱白九的阴影么?    愣了一会儿后,冯莘立刻拿出手机,却见手机上的信号符号已经变得灰白,那象征着灰色情绪的惨淡颜色,让冯莘心中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在一番徒劳的尝试之后,他发觉,这一切并不出他的意料,他的手机并无法拨打紧急电话。    听到沈酿川的话,信一等人也惊愕地拿出手机,在一番除了浪费时间以外毫无用处的尝试之后,他们都看向沈酿川和冯莘。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有信号......但丁,是不是你动的手脚?”信一握着手机,脸上写满疑惑。    “因为,”沈酿川顿了顿,又接着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等沈酿川说完,伊佐子忽然道:“黑斯廷斯,但丁,你们都是侦探,却一直没想到报警,为什么?”    在信一等人都惊愕地看向沈酿川的时候,他却忽然道:“在指责我和黑斯廷斯之前,你们不如想一想,你们真的想报警么?毕竟,此刻的你们的手里,并不干净,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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