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的小拇手指头一不小心蹭到了怀表上的某个开关,只听啪嗒一声,怀表瞬间弹开。
里面掩藏的相片映入眼帘。
看着相片里那两个依靠在一起的少年。
江醉眼眸一抖,整个人有些怔愣。
那是他还有他哥。
十年前的他和他哥。
在他哥18岁生日的时候的他和他哥。
江醉想到了什么,嗓子突然有些发紧,他抬着头看着自家老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抿了抿唇:
“哥,我不是……”
“我知道。”
吴斜没等他把话说完,用下巴轻蹭一下有些别扭的少年的额头,轻笑道:
“我知道我们家小宝没别的意思。”
“他就是好长时间没见到我了,他有好多话想跟我说,但是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间他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就想着跟我玩。”
江醉抿了抿唇,转过身子,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在吴斜怀里,手环着他的腰。
“怎么还撒娇了?”吴斜因为手上有药油,不方便抱他。
便只能侧着身子,让他抱着舒服点。
“不嫌哥手上味道难闻了?”
“……不嫌。”怀中的小脑袋声音闷闷的如此说。
吴斜唇角轻勾,用没沾到药的手背轻抚了抚江醉的头发:
“好了啊,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一有什么事儿就跑哥怀里撒娇。”
“不行吗?”小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
吴斜果断被压制,无奈的轻笑:“行,多大都行。”
江醉瘪了瘪嘴,心情这才舒坦了点儿,他耸了一下鼻子说:
“咱们明天去拍照吧。”
“嗯?”
对于江醉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脑回路,吴斜显然有些跟不上套。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小脑袋,轻问:
“拍照?”
“嗯!”小脑袋点了点,手指轻拽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那怀表,语气有些赌气似的:
“把这个照片给它换掉。”
换掉?
吴斜看向自己佩戴了十年的怀表,目光在那极其熟悉的照片上轻顿。
这张照片承载了他太多的情绪和痛楚。
他这几年每逢压力太大或者面临崩溃的时候,就会把这张照片拿出来细细摩挲。
这张照片已经成了他前些年活着的一个精神寄托。
他有些自私。
他把自己的寄托希冀全部都压在了弟弟的照片上。
此刻。
希冀达成。
过往的一切也该消散了。
吴斜顿了片刻。
然后轻点了一下头,说:“好。”
“哥。”
“嗯?”
“哥。”
“哥在呢。”
“我想你了。”
“……哥也想你。”
“有多想?”
“有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那般想。”
……
雨声淅淅沥沥,风卷着雨滴拍在玻璃窗上发出些许让人心神缓静的声响。
时间在雨声中慢慢消逝。
吴斜给江醉浑身上下的跌打损伤都给用药油给揉了一下。
然后用药布把江醉的脚踝给裹上,等待明天早上药物彻底挥发。
在药布包扎完之后,江醉实在是被熏的够呛,催促着吴斜去把窗户打开散散味儿。
而他自己则身残志坚的单腿蹦跶着到卫生间清洗手肘和脖子上的药油气味。
因为脚踝上的伤比较严重,所以需要用药布包裹等明天药物彻底挥发。
但是手肘和脖子则不需要,药效已经从皮肤渗透了进去。
所以江醉很心安理得的清洗着手肘和脖子上那难闻的气味。
此时,夜已深,风已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