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龙一想也是的，就不再说什么了。他们把按摩和卖画一比较，还是觉得卖画的效益更好，首先按摩至少要花费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卖画有时候特别快，在门口遇到的老外可能就十分钟也能买画。

其次，按摩最多收老外200多元，但卖画上不封顶，几千上万都有可能，那提成就相差巨大了。经过了这次的不愉快经历，他们基本上就没有再带老外去做按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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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孔文龙叫了两个丹麦人，是一对中年夫妻。丹麦是北欧五国的一个，也是翻译们最喜欢的卖画国家之一，他们既富裕又友好，还没有语言障碍（北欧人英语都很好），一般没有什么意外都能买画。果然，这一对夫妇很爽快地在文化斋就买了两张小镜芯，孔文龙直觉他们没有被宰干净，他们的钱包应该还有水分可挤。

于是，孔文龙又把老外约到晚上来自己家里面来参观。老外就住在市中心的钟楼饭店，他们两个人晚上高高兴兴地带了一个大西瓜在饭店门口等着孔文龙来接他们。

等孔文龙接到老外之后，就把他们两个人带到了自己在南门外的小家。赵红玉已经在家里等候多时了，他们还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先让老外参观房间，然后拿出家里的相册给老外介绍自己的经历和西京的风土人情。

老外基本上没有机会参观中国普通人的家里，他们异常的高兴，几个人又把老外带来的西瓜切开了，一边吃一边聊天。赵红玉看到那个男老外吃西瓜不吐瓜子的习惯，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男老外也自嘲地笑了，他用英语说：“没什么，就是为了省事。”大家都被惹的哈哈大笑，这时候，友好愉快的气氛一时达到了最高峰。

孔文龙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让赵红玉把西瓜和瓜皮等收拾干净了，然后就取出家里的锦盒继续向老外兜售字画。结果老外一下子就变得特别尴尬，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孔文龙请自己来家里面就是为了继续卖东西给他们，而不是因为友好和善良的原因。

丹麦人虽然友善，但并不傻，他们就推三阻四地找各种借口，反正无论孔文龙怎么推销，人家就是定了心不买，最后弄得不欢而散。

这个场面让孔文龙特别内疚，本来人家老外在画廊已经友好地买过画了，算是帮助过自己一次了，现在又带着水果上门访友，本应该是一个再叙友情、皆大欢喜的场面，结果因为推销把这个美好的气氛完全破坏掉了。

经过了这个糗事，孔文龙就彻底放弃了把老外再带到家里面的想法了，以前他臆想的先在画廊卖画，再在家里补一刀的方针就完全废弃了，只剩下一大堆砸在了自己手里面的字画无奈地存放在家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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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孔文龙独自路过鼓楼口的时候，平时老在这里卖水果的另外一个老头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他拿着几个桔子递给孔文龙的手里，同时说：“我整天看你们几个在这里带老外，能不能让我的儿子也跟着你在后面学一学，将来也能当个翻译？”

孔文龙连忙把他的桔子推开，说：“我们翻译都是竞争关系，多一个就多一个人抢饭碗，我没办法帮你。”卖水果的老头楞了，说：“就多一个人能有多大问题？你是不是想要个教学徒的钱？”孔文龙笑了笑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