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前院的杂物间老宅一家人去县里住后就分割成了两间，现在一间是嘉嘉的，一间是珍珠的，后院的这间就隔成了两间浴室，现在顾家大致就是这样安排的。

浴室其实不算是，就是门帘用麦秸秆编的门帘窗帘用旧衣服裁的布料在外面包住，尽量不透风，把门和窗户挡挡严严实实。

十五平方一小间房间，浴桶加满热水顿时雾气弥漫，一点热气都散不出去，挺暖和的，坏处是不能洗太久。

等屋子暖和的过程，萧茵茵洗脸刷牙，隔壁龙凤胎开始嚎了，估计是不想刷牙，可惜哪里拗的过力大的父亲。

顾曜给儿子的嘴唇扒开，拿着小牙刷对着那几颗米牙认真的刷，老三好了就是小老四，小老四不嚎，但是她吃牙膏，总想伸手去拿牙膏，拿不到就对着老父亲吐泡泡。

“噗噗噗！”

顾曜抹了把脸上的泡泡，心里想着媳妇带孩子真不容易啊，这么小的孩子道理讲不通，打又不舍得。

“小老四，你再吐泡泡爸爸就不给刷牙了，以后牙痛痛。”顾曜捂着脸一脸痛苦样。

小老四看着看着伸手拉着老父亲哭，“痛，呼呼呼呼。”

顾曜心都要化了，“好了好了，爸不吓你了不吓你了。”

给孩子们刷好牙洗了把脸小手小脚擦干净就放回屋了，大冬天的不用天天洗澡，孩子小容易感冒，看太阳好的时候才会洗一次。

顾曜此时满头大汗，孩子们要闹腾了，干脆提热水给自己洗了一个澡。

此时老两口的房间，顾老太东摸摸西找找，摸出来一百块钱，“老头子，你说今年寄回去多少钱？八十？还是一百？”

顾老头正在泡脚，心里算计着一会儿睡前去喂一次猪，闻言看她，“咋？去年不是给了五十块钱？今年怎么涨了？”

顾老太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样吗？去年咱们在老家，给那几家偶尔送点吃的用的，少给些钱也不失礼，今年咱们不在不得多给点？”

“那就八十吧，给他太多让别家给多少合适？”顾老汉这么说道。

“那一家给个八块钱，剩下四十块钱，二十块钱是老二老三老四家孩子的学费，剩下二十块钱是他们孩子的压岁钱。”顾老太就把其中二十块钱又塞回了墙缝，“你说那五家咋就这么倒霉？别家逃荒回来都好好的，他们家偏偏没了老人。”

“哎，那几家本来都是贫困户，出了事老人肯定不想拖累他们。”顾老汉猜测，“没事儿，有族里偷摸帮衬着会好起来的。”

其实那几家老人逃荒回来不见了，大队长和族长都有怀疑，以为是半路被丢下了，安排人连夜审问，甚至动了手，可以说是百分之九九能确定，是哪些老人半路自愿寻死的。

这几家本来就劳动力不足，日子过的紧巴巴，又没了老人帮衬不说，为了证明自己家，还借钱大办了老人的葬礼，总结来说就是孩子小，爹妈死，家里欠着外债日子难。

“我明天把钱寄回去，今年就不回去了，回去一趟折腾人，不过还是得给老二老四说清楚，不然他们容易多想。”顾老汉想着明天让老大写封信一起寄回去。

“那……”顾老太迟疑道。

“怎么？”顾老汉不明所以，看着她。

顾老太说：“就，小五呢？”

“不管他，你想问就问。”顾老汉对小儿子还有气，当时被儿媳骂的时候，小儿子不轻不重的处理方式让人心寒，哎，大儿媳说得对啊，不该让儿子养成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那样太依赖别人了，儿媳就是这样拿捏小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