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的愤怒消失,冷静与淡漠也一并消失瓦解,面部肌肉肉眼可见地抽动着,双眼抑制不住地流下两行清泪。
敬爱的秦老师,您不让我在学校喊您爸爸,我只能喊您秦老师,您说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第一,才能证明您不但是位好老师,还是一位好父亲,才能不影响您成为教导主任。
可是秦老师,我已经答应了同学这次考试我不会考第一。
入学两年,我都没有朋友,他们知道我是您的孩子,都害怕跟我做朋友,只有柳彬,虽然不喜欢我,总是欺负我,但只有他理我,所以他说让我不能考得比柳林好,我就答应了,我觉得这样,也许我们就是朋友了。
可是我还是失信了,我为了不影响秦老师您选主任,只能好好考,努力考第一,您才会开心,您开心了妈妈才不会跟着我一起被骂。
可是,我违反了与柳彬的约定。
秦老师,您能把爸爸还给我吗?我想问问他,如果是他碰见了这种问题,要怎么选择?这种题我不会做,我想找爸爸教我。
落款工工整整写着秦博远,日期是他跳楼的前一天。
秦玉民双手颤抖着,不自主地想要去触碰隔着证物袋的那张纸,金边眼镜也笼罩了一层雾气。
齐勇从随身的口袋抽出纸递给秦玉民, 收回两个证物袋坐了回去,静静地等那个父亲平息自己的悲伤。
情绪一向内敛的人似乎宣泄情绪也很快,哭了一阵,秦玉民便整理了一下自己,道:“齐警官,想问什么,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