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腹中的绞痛像是在叫嚣着，惩罚他的不诚实一般，痛得越发厉害，每次轻微的一丝冷风抚在皮肤，都带动着腹部一抽一抽的难耐。

马乐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蜷缩着，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强迫自己睡过去。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再次睁开眼，意识刚清醒一点，他拿出手机，定睛仔细一瞧，才过去不过五分钟，可他怎么觉得像是一整个夜晚那么长，梦魇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腹部依旧像是有台发动机似的不停在里面翻搅，疼得他身上直打哆嗦。

强撑着起床，马乐捂着肚子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本温水，一饮而尽，温热的感觉一消失，揪痛就再次翻涌上来，就跟有个人在他肚子里用他肠子打毛衣。

再次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1:43。距离2点的起床闹铃，不过十几分钟。照这个情况的疼法，他就是再躺半个小时，估计也于事无补。

马乐索性收拾起东西，先去教室等着。可到了地方，他就有些傻眼，这44号教室，竟是个独立的教学楼，四周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即便是午休时间的教学楼周围偶尔还会有几个人，这里就像是个禁区似的。

方方正正的跟个大型集装箱似的，隐蔽在大片密林之后中间。他便是一路看着指示牌，沿着庆大敞亮的大街走进了这林子底下的世界。

这到底上的什么课？要这么保密？

马乐环顾着四周，除了这栋建筑之外，离他最近的一座建筑楼也要200开外了。此时，林中起了风，荫凉的触感吹到皮肤上，腹部又是一阵绞痛。

管他的？先进去再说。

下午的课，安工学院以及参与选拔并入围的非安安工学院学生分批次上，他被分在了第一批。

他蜷缩在有楼道的窗边，有阳光喂着的地方，暖和点能好受点，等着等着，就不自觉得疼得他眯起了眼。

再次醒过来是被拍醒的。

睁开眼，谢玉良一脸担心的模样就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睡这儿了？脸色这么难看？”

马乐挤弄着眼睛，眼前视线逐渐清晰。第一批来上课的学生林林总总基本到位，人数不多，站得分散，又逆着光，一个个黑影像是丛林鬼魅一样，分不清。

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陈仲谦，他倚窗而立，双臂交叉，从他这角度看，陈仲谦正对着他，好像一直盯着他瞧似的。

马乐忙收回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陈仲谦总觉得没来由地觉得心虚。

他手臂撑在墙壁上站立起来，冲谢玉良摇摇头：“没事！”

“真的？”

马乐强撑着腹中不适，笑出声安慰道：“困了呗！还能是怎么着！”

这时，身穿蓝色Polo衫，西装裤，Polo衫还特别时髦地束进大腹便便的裤腰上，一看就是老师模样，拎着一串钥匙，丁零当啷走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教室都多少年没用过了，非得用，废这大劲！”

等走到他们跟前，他左脚往外迈了一大步出去，斜着往那一站，右手指指点点地戳着他们：“就你们几个啊！”

他们个个狐疑地瞧着他，没人开口应他。

“嘿！哑巴了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