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浅继续道:“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会等着我,等我来娶你。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我对它的理解是共同进退,我是不是有所误会,它的意思其实是,你就坐在那里等着?
如果我走不到你的面前,我们的婚约就自动……”
辜星曳亲了亲端木浅的头顶,可依旧安抚不了他的愤怒。
“辜星曳,如果我和别的娘子有瓜葛,甚至还有了王府嫡子,你不仅不多疑、不吃醋、不妒忌,反而还想着趁火打劫,给我加一项收费项目。你知道自己有多不正常……”
辜星曳骤然将唇覆在了端木浅唇上。
她捧着他的脸,细细吻他的棱角,唇瓣,她经过的地方,如雪坠落炎炎夏日,给他无限清凉。
中京有她的家,但也不能称之为是家。
没了嫡子的祖父,一直是个伤心人,带着没有父亲母亲的她,祖孙俩相依为命,一起飘零。
直到端木浅坐在王府门外等她,她忽然发现自己有家了。
她想,多年后,纵然江山都老了,她的记忆仍会定格在那一刻:她的殿下,独坐春风里,等着她回家。
其实她一下马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兰花精十分困扰。
从前他尚且有性命之忧的时候,都不失镇定。
他到底在困扰什么呢?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端木浅不敢打扰她,怕稍有动静,她给他的美好,便消失不见。
他轻轻追随着她,像追逐海上的沙鸥,轻盈、飘渺。
他们就像天地之间的风和鸥鸟,依恋,缱绻。
良久,辜星曳轻轻在他耳畔说:“以未婚娘子的身份来分析,不多疑、不吃醋、不妒忌,也许不是因为不正常,而是我和殿下彼此拥有,其他人其他事并不重要。”
端木浅用额头抵着她的,“我很困扰是因为我怕失去你。
太后说,姚拂逃婚,是为了大造声势,为我离开玉京制造一个绝佳的借口。
当时我袭位艰难,处境尴尬,进退不得。
在袭位这件事上,姚拂是牺牲者,我是受益人,尽管我根本就不知情。”
辜星曳问:“那殿下现在平静了吗?我能以殿下情感顾问的身份来分析这件事吗?”
端木浅吻她的耳垂,“那还收费吗?”
辜星曳浅浅一笑,又亲了亲端木浅,“看在殿下像石狮子的份上,不收了。”
“石狮子?”端木浅不解地问。
辜星曳道:“那个稍后再说,殿下不知情,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殿下不想要,再正常不过,不是自私虚伪,不是道德败坏,也不是人品低劣。
试问谁愿意在不平等不被尊重的前提下,被动获得呢?”
端木浅叹了口气,“你曾经说过,好的姻缘就像糖一样,甜、好吃都是不够的,还要不伤牙齿。
姚拂逃婚的时候,我觉得她的不爱,很伤人。如今知道了真相,又觉得她的爱,也很伤人。
我应该感激她,可是我就是受不了。
即便我是最大的受益者,我同样觉得被安排、被操纵、不被尊重,像个牵线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