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楚咬牙切齿:“你给我!你什么时候办的?”
“C1发行的暂住证,一人仅此一份,你不想要,我撕了好了。”
“你!”
贺川野:“谈吗?”
“……”沈霁楚不说话。
“不谈,那撕了……”
“你等一下!”沈霁楚纠结半天,“你得答应我的要求,这房子你得转给我,你搬走,去其他地方住。”
贺川野皱眉:“你在说什么?”
“好像是你有求于我吧。”她说:“贺队长,你是不是有点没搞明白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是你求着我的。”
贺川野注视她,深蓝色的瞳孔里逐渐浮现出笑意,满是探究,“没有你我照样可以熬过去所谓的狂躁期,在安全区里,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求谁?”
“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还不止一次报答了你的恩情。”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在山洞里给你开的罐头,每个罐头都代表一次恩情,你还欠我人情呢。”
贺川野:“你这是要和我算账?算得明白吗?”
“不然呢?和你谈感情,我们之间有那东西吗?”
“你很喜欢外面那些异能者?”
“不喜欢。”
男人靠过来,一米九几的身高轻易压制着她,看过来的眼神里更是充斥着一股散漫的笑意:“看你这么着急走,我还以为你赶着要出去和他们相亲当老婆,不过没有异能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会选择和异能者成为伴侣。”
“……”沈霁楚听到后面半句话,有点破防了。
这和对一个女孩子说“找个男人嫁了”有什么区别 ?
她直接道:“关你屁事?找谁都不可能找你,无聊。”
贺川野笑:“过来谈谈吧,我能给你想要的。”
沈霁楚翻了个白眼:“谈谈谈,谈你妹!暂住证给我啊!”
谈了半天,在这场各怀鬼胎,各取所需的交易里,沈霁楚和贺川野谁也不肯退步,贺川野最后甩下十多颗高级玄晶,“够吗?”
沈霁楚拍拍手:“还行。”
这些好像和之前他在集市上给的不太一样。
是当时森林里猎杀高级变异体虫兽才能有可能掉落的那种高级玄晶。
她记得当时贺川野说过,这东西有毒。
沈霁楚有些诧异地抬头:“不是……有毒吗?”
贺川野:“处理过了,放心用。”
“那就好。”
她迫不及待地收起桌上的十二颗玄晶。
满足地嘴角都合不拢。
又伸手:“暂住证。”
男人扯了扯嘴唇:“到时候再说。”
“你耍赖!”
“就准你见钱眼开,不准我留条退路?”
看着她那副见钱眼开的财迷样瞬间变成着急,他心情不错的哼笑一声,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沈霁楚收好了高级玄晶,脑子里已经策划好这些东西拿去置办什么物件了,还没开心多久,手臂上的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伤口竟然裂开了。
沈霁楚立即就从智脑里取出纱布和药开始包扎,单手操作很麻烦,对她这种不习惯用左手的人来说,也好很不方便,她绑了半天 ,额头上很快就冒出了细汗。
她正准备摆烂,随便绑绑得了,放在桌上不停颤抖的手突然被人捉住。
“嘶……”
那只手掌的主人,握住她的手腕,拿着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药就往她伤口上倒。
刺激性的药物,比直接往伤口上撒盐和酒精还要疼。
沈霁楚应声咬着牙一句疼没喊,只有发丝下露出的洁白天鹅颈从头到尾都在紧绷着,很快就滴出了汗水。
等到男人替她包扎好伤口,收好药盒时,看了她一眼:“还挺能忍。”
沈霁楚抱着自己的手臂一直都在抖,唇色白得有些的吓人,“什么药啊……”
“给异能者用的,一个小时就能恢复,副作用是很痛,正常人一个晚上就能好,痛感没异能者那么强烈,但是,也有很多人都受不了。”
“……”沈霁楚呼吸都有点困难,缓了好久才说:“谢谢。”
“你还挺能耐,甘愿被一个狂化的天赋者咬,还是个有灵狼族血脉的异能。”
沈霁楚苦笑:“那能怎么办?和基地的人一样,对她动手打她,还是用电击和那些伤害她的药物,来让她清醒?”
贺川野哼笑:“看得清楚,只会受罪。”
“你懂什么……”她渐渐有些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双眸泛起点点泪光,都是刚才被药刺激的,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去计较了,说着说着就闭上眼睛,没了意识。
贺川野转身,微沉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良久,他靠近她,弯腰俯身摸摸她汗淋淋的额头,把碎发都别在耳后,打横抱起人进了后面的房间。
沈霁楚悠悠转醒,手臂上的伤口没之前那么疼了,她看了眼智脑的时间。
已经过了十个小时了。
她扶着脑袋坐起来。
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在房间里的大床上。
看房间里的布置……像是贺川野那栋别墅的房间。
沈霁楚独自清醒了好一会儿。
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睡过去了,而是上药以后直接疼晕了……那玩意,确实适合异能者用,普通人用了,痛苦的程度不亚于在清醒的状态下挖肉。
沈霁楚虚弱地扶着墙站起来,视线还是有些晃。
出了房间,她用智脑联系阮舟微,想问问他秦妮的事情,但不知道阮舟微在干什么,一直没理她。
一看时间 ,才知道,现在大晚上的凌晨,医院那边都在休息。
沈霁楚饿得不行,想着吃点东西,等天亮就去医疗基地找秦妮,把她接过来。
在贺川野的厨房里翻腾了半天,沈霁楚什么都没找到,最后还是从智脑里拿罐头出来热。
趁着热罐头的时间,沈霁楚在浴室洗漱,想着贺川野那家伙晚上还有外出任务,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直接拿了衣服开了热水洗澡。
开始洗很难舒服,但她要举着受伤的右手,有点考验她的耐力。
后面越冲水越热,热得她有点受不了了,只好关了水,套衣服。
套上衣服,沈霁楚身上那种火烧从皮肤里烧的感觉还是没有半分消减,她开始意识到不对,找到身上最烫的地方——是后腰上之前被已经感染的张玉敏抓伤过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