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菜姜知柠是没吃出什么味来，季飞宇送来的酒倒是意外的好喝。

姜知柠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小脸泛红都没舍得停下。

薄寒宴吃得很少，眼见对面的小丫头快醉了，这才尊贵开口。

“小心喝醉。”

“喝醉？呵呵……我没醉啊。”

姜知柠晃晃脑袋，忽然拿着酒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薄寒宴走去。

“你也尝尝，季飞宇说对身体好，你多喝点，说不定腿就好了。”

这丫头明显是醉了。

酒气混合着小丫头身上的花香铺面而来，薄寒宴不着痕迹地扶住她的胳膊，免得她一头栽倒在桌上。

姜知柠倒是会享受，直接把薄寒宴的手当成拐杖，歪歪斜斜的坐下来。

撑着小脸，眨眨泛起雾气的大眼睛，“你怎么不喝呀？”

薄寒宴冰冷的眼眸深深看着她，“出什么事了？”

从中午回来后，这丫头就神情不对，现在又放纵自己喝醉。

到底是在医院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一天没让人看着，就被人欺负。

“没出什么事啊。”

将军吃完了盘子里的肉，似乎感知到姜知柠情绪不对，凑过来在她手背上蹭了蹭，被姜知柠一把抱住，一顿撸毛。

将军热情地蹭蹭姜知柠的脸，就想伸舌头舔。

“过来！”

男人嗓音森寒，将军动作一僵，尾巴垂下来，不舍地挣脱，乖巧在薄寒宴身边卧下来。

软乎乎的狗狗走了，姜知柠整个人的情绪骤然失落下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滚落。

薄寒宴手指动了动，“别哭。”

姜知柠擦掉眼睛，倔强道：“我才没哭！我就是，我就是不知道妈妈到底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明明，她从来最宠爱我了。既尊重我，又从来不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情。怎么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就一点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就好像……就好像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样。”

姜知柠委屈得眼眶通红，话语里写满了不解、迷茫还有浓重的委屈，惹人心疼。

薄寒宴眸光微动。

原来是因为这个。

姜母的改变的确奇怪，小丫头的感知敏锐，或许还真有那个可能也说不定。

若真是这样，那姜知柠的身份，又是什么？

薄寒宴眼眸深沉，“的确。”

“的确什么！”

姜知柠情绪激动，一把抓住薄寒宴的衣袖，仰着小脸看他，不可置信，“我的确不是妈妈亲生的？”

那双小鹿眼盛满了泪光，仿佛只要薄寒宴点头，眼泪便会决堤。

薄寒宴剑眉蹙起，没来由地想起那天晚上姜知柠安慰他的样子。

鲜活，乐观，对世界和未来充满了希望。尽管生活里遭受巨变，却依旧那样阳光，充满能量。

他倒是真的有些好奇，真相是怎样的，得知真相后，姜知柠是否还能保持住这份难得的乐观和鲜活。

难得在乏味的人生里找到一丝兴趣，薄寒宴薄唇微勾，露出一抹轻笑。

“答案要你自己去找。”

向来面无表情、冰山一般的俊脸蓦然露出笑容，如同冰雪消融一般，让人沉迷。

姜知柠看得呆了，喃喃道：“你笑了。”

薄寒宴脸上的笑意和兴味骤然散去，快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