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他感到恶心的就是，那一夜素苑杀完人以后，他居然会下意识的询问她手疼不疼！

同样他也记得，那一夜，璃笙彻底疯了！

她向来对桓谦的话就像是自己对素苑的话一样，言听计从，可那一夜，她宛若是想通了什么，第一次对桓谦拔剑相向。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璃笙在桓谦的面前，展现出不一样的一面。

那时他才明白，原来那才是真正的璃笙，肆意，洒脱不羁，爱憎分明又不拘于世俗。

那一夜的她，就像是那一堆血水之中唯一的清流，清澈又明亮。

他也依稀记得，那一夜，璃笙对他们三人，真的起了杀心！

他十分不愿意与她动手，甚至是想要同她一起，可当她的剑挥向素苑的时候，他的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因此，到了最后，素苑毫发无损，桓谦被刺了一剑，可后来，她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伤害，表情十分痛苦，落荒而逃了。

他想跟上去，可是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他无法追出去。

在那期间，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人关心她去了哪里……

三日后，那个落荒而逃的人再次回到了那个早已经寂静的村落。

她不知疲倦的挖了一个又一个坑，而后把那些村民一个一个的安葬好。

那一日，他见到了曾经那个肆意洒脱的女子最为脆弱的一面，好似巨大的悔意把她整个人淹没。

她的身影在那个寂寥又荒凉的村落中，显得十分孤寂，就像是随时都会凋零的鲜花，在风雨之中，摇摇欲坠……

……

“洛辞衍，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充傻装愣，你自己心里清楚！”

璃笙眼底的寒意更甚，拥有上一世记忆的璃笙，自然不可能相信洛辞衍，即使到了最后，他因救她而死，她也还是对他放不下戒心。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念恩情。”

一码归一码，洛辞衍上一世为了救她，一命换一命是事实，可他之前为了素苑，助纣为虐，坏事做尽那也是事实！

“娘子，不是的，我没有，我……”洛辞衍急切的想要解释着什么，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现在的璃笙，已经不记得他们先前的事情了，所以，她不会再毫无条件的信任自己，纵容自己了。

看她的反应，应该是同他一样，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了的。

可与他不同的是，如今的璃笙，只记得前世的事情，今生的事已经全部忘却。

“洛辞衍，你好自为之吧。”

这一世，希望他不要再让她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