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收好了,这是二百两银子。“麻姑将银子推到周予安面前,娇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银货两讫,出了这春风楼的门您可就不能反悔了。”
“反悔的是小狗!”周予安掂了掂银子,纵身一跃,落入背街小巷。
麻姑探头去看,只见周予安歪着头冲她摇了摇手:“老板娘,下次若有好看的还卖你!”
“那我可就等着姑娘了!”麻姑笑不可支,倚在窗口,对着周予安挥了挥染香的帕子。
周予安走得急快,只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了小巷里,麻姑见怪不怪,掩上窗户,回到床前。床上躺着个新郎官儿,乌发浓眉,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一丝冷峻。
“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麻姑用手描摹着男子的脸:“我在这春风楼里待了十几年,见过卖妻子的,卖女儿的,还没见过卖新婚丈夫的。啧啧,瞧瞧这神仙似的模样,你家娘子竟也舍得。”
说话间,麻姑将手探进男子的衣领内。刚想有下一步的动作,胳膊被人给握住了。
麻姑抬头,视线落入到一双蕴藏着锐利的黑眸里。她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忙挣扎着将胳膊抽了出来。
“周予安在哪儿?”男子问,微哑的声线里隐着一丝杀气。
“你问周姑娘啊?”麻姑揉着胳膊:“她把你卖给我之后就走了,这会儿该到城门口了,喏,身契在这里呢。”
麻姑拍了怕怀里的红色漆盒。
男子抬手,红色漆盒飞入手中。
他瞟了麻姑一眼,命令道:“打开!”
麻姑掰了好几次,才将漆盒打开。漆盒里放着许多身契,最上面的那张墨迹未干,是他熟悉的周予安的字迹。
男子松手,麻姑抱着漆盒跌坐地上。
“公子看清楚了,那上面不止有周姑娘的签名,还有她亲自摁下的手印。”
“砰!”
漆盒四碎,麻姑吓得闭上眼睛。再睁眼时,漆盒内所有的身契都变成了碎纸。
“是周姑娘自己找上门的!”麻姑赶紧道:“让小厮假扮劫匪迫使公子就范也是周姑娘的主意。周姑娘还说,下次若是捡到好看的,她还卖我。”
“下次?她还是个惯犯!”男子双目渐红,整个人变得阴狠乖戾。
麻姑见状,忙用手护住了脖子。
城门口,正在喝粥的周予安突然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去,只见一队人马慌里慌张地往城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