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静,春红坐在桌前守着那盏油灯出神。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来到门前。春红慢慢回过头,见一个身穿黑色套头斗篷的男人站在门前。
“来了?”
男人点头,进门前颇为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
“放心吧,这里没人,全都凑到东院儿看热闹去了。”春红将房门掩好:“如何?事情可有办妥?”
“东西我已经扔掉了。”男人将风帽掀开,露出一张平庸无奇的脸:“何弘益让我去府衙报官!”
“无妨!”春红拨着油灯:“料那李大人也查不出什么来!”
“听说县衙那边来了位师爷。”男人踌蹴着:“不知此人如何,我还未曾见过。”
“一个师爷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春红神色凌厉,眸中透着一丝嘲讽。
随后,又安抚地看向他:“放心吧,此事做得滴水不漏,就算那师爷有几分本事,也无法洞悉这整个事件背后的因果。杀人者是冯琳,人证物证俱在,明日勘验多半是走个过场。”
“你还要杀何弘益吗?”
“为何这样问我?”摇曳的烛光中,春红抚上男人的脸庞:“杀他不是我们计划好的事情吗?”
“我怕……”男人抓住春红的手:“我怕你陷进去,我怕我们不能全身而退。红儿,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详的预感?”春红将手挣开:“你若后悔了可随时退出!”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起身,急于辩解的脸上满是无奈:“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完成。”
“好啊!”春红笑了起来,“我相信你说的话,就如同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一样。时候不早了,后院枯井里的那具尸体可以捞上来了。”
何四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秋风萧瑟,木叶萧萧,随着落叶的沙沙声,男人的背影与黑夜融到一起。
觉察到有人在看自己,春红转过身,正好对上周予安的目光。
她穿着与自己一样的何府丫鬟的衣裳,站在圆桌后面,目光含笑地打量着她。
“姑娘在笑什么?”
“没什么!”周予安落座,转着茶杯:“方才那位是何府的管家何四吧?”
“是又如何?姑娘想要将此事告诉何弘益?”春红坐到对面:“我劝姑娘不要多管闲事。”
“我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只是有些好奇。”周予安挑眉:“你与这何府有何关系?设计杀了何炳天还不够,还要杀何弘益。”
“此事与姑娘有关吗?”春红将倒好的热茶推到周予安跟前:“姑娘与这何府又有什么干系?姑娘此来可是与我谈交易的?”
“是谈交易!”周予安把素娘给她的香囊放到桌上:“我要何炳天身上那把钥匙。”
“你把素娘怎么了?”春红握住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