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气候变得非常干旱少雨,天灾频出,夏短冬长。
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就是进入了新一轮的小冰河时期。
这一天下午,本该在家休沐的糜竺糜子仲,竟然站在自家大门外,以堂堂徐州别驾之尊,在瑟瑟寒风中等人。
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糜竺却神情淡然,丝毫不在意这些。
但藏在他恬然神态里面的,却是强烈的惊喜。
他本还在想该如何搭上刘封的线,却没想到刘封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我欲靠山不及,山却来靠我。
糜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刘封也没让糜竺久等,很快他的车架就出现在了街道入口处。
刘封每次出行都尽量轻车简从,但刘备却不放心他的安危,特地调拨了二十名甲士由潘璋统代,专门护卫刘封的安全。
很快,一行人就靠近了糜府。
糜竺整理了一下衣服,扶正头冠,准备迎接。
却不想车架突然停下,刘封忽然从车上下来,快步朝着糜竺走了过来。
糜竺心中一惊,赶忙迎上,刘封却早早的大礼参拜。
“小子久仰别驾贤名,特来拜访,却不想惊动别驾,竟外出相迎。小子内心惶恐,特此告罪,望别驾海涵。”
糜竺愣了一下,嘴角翘了起来。
这小家伙还真是方伯的种,这拉拢人心,推心入腹的手腕几乎如出一辙。
心里的念头一闪而过,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糜竺赶忙快步上前将刘封搀扶住:“公子愧煞吾了,自得公子拜贴,竺喜不自禁。贵客上门,坐立难安,故索性出门相待,公子何必自责过甚。”
刘封趁势握住糜竺的手,感动道:“别驾乃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又是州中重臣。别驾如若不弃,可将我当成晚辈一般。”
糜竺眼角抽搐,心里大喊吃不消,此子声情并茂,情真意切,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糜竺一番推辞,却抵不过刘封殷勤似火。
意识到不能再在大门外表演推拉了,糜竺不得不答应了下来,这才和刘封一起进入糜府。
对于刘封到访,糜竺极其重视,特地准备了丰厚的宴席和礼物,并亲自检查几次,确定万无一失。
糜竺将刘封引到正堂,两人分主宾落座。
糜竺这一次只是谦让了一下,察觉刘封态度坚决之后,就不再纠结,直接入了主位。
“公子大驾到访,寒舍蓬荜生辉,竺深感荣幸。”
刘封客套道:“别驾过谦了。小子昔日远在涿县,就听说过别驾的大名。海东糜家,行贾于天下,夸富于徐州。”
糜竺有些了然,原来是要钱。
也难怪糜竺会有如此误解,实在是他家太肥了。
糜家世代经商,扎根于徐州,自他曾爷爷辈起,就已经是徐州第一豪富之家了。
只是糜家行事比较低调,不喜出头,又施恩乡里,交结徐州本地的士族豪强,这才能传承数代而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