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夫人心里面觉得不舒服,总觉得王婉是在故意利用她,瞒着她什么。但是,王婉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她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神色有些发愣,仿佛在看热闹一般的陆临枫,心里便知道,他肯定没想过要跟几个兄弟争陆家继承人的事。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她一定要想办法,为陆临枫争得这个继承人!
“那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陆夫人这回学聪明了,没有像上次那般急匆匆地就跑过去,丢人现眼,反倒被江若宁和陆临渊这俩人给将了一军。
一想到那日,陆临渊不留情面地斥责自己,让自己在小辈面前,颜面尽失。结果,他竟然还跟江若宁串通一气,对自己倒打一耙,陆夫人就觉得胸中阻塞不平。
“依我看,此事需得尽快……”
王婉凑在陆夫人耳边,小声商议着自己心中的思量。
陆临枫越听越皱眉头,总觉得兄弟之间,犯得着弄出这么多事吗。到时候家产总是会有他的一份,又何必争来争去呢。
虽然他刚听到江若宁就在陆临渊那里的时候,心里面就十分生气。
即便他跟江若宁形同陌路,但是她好歹也是自己三书六聘 娶进门的正牌夫人,陆临渊这么做就是抢了自己的女人,这是哪个男人都不能忍的!
院内烛光幽幽,苍园外的竹林,被风吹得飒飒地响,偶尔有一丝风,从窗户缝里漏进来,吹得烛光左摇右摆,吹得人影在窗户上晃动摇摆着,定不了神。
房内的火盆烧得旺极了,红色的火炭,用力地向四周释放着热量,企图将屋里的人,都暖个透。
此时已经是阳春三月的季节,空气里已经充盈着万物复苏的暖洋洋的味道,即便是深夜,也感觉不到刺骨的寒冷。
更何况是这个关得严严实实,热得发闷的房中。
陆临渊穿着薄薄的单衣,坐在床榻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惨白的江若宁。
这几日里,除了公务要忙,陆临渊每日都会过来看看江若宁,看她有没有醒过来,短则半个时辰,长则一整夜。
原本,他还以为,和上次那样,两天左右,她就会醒过来。
但是,这一次,江若宁躺了整整七天七夜。
身体冰凉,气息微弱,微弱到不像一个活人。
看到悄无声息躺在床上的江若宁,陆临渊甚至会想,要是将这个火盆撤了去,她是不是马上就没有气息了。
日子越到后面,陆临渊越觉得不由自主地心慌,他害怕江若宁真的醒不过来了。
这段无人打扰的时日里,陆临渊一直在思索,江若宁对于他来说,到底有那么重要吗?
可是,这个问题,随着江若宁沉睡的时间越长,那个答案就越清晰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