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心中思量了一番,陆夫人冷笑了一声,有些厌恶地对江若宁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你想拖着我们陆家,是不是?”
陆夫人越说心中越是恼火,感觉江若宁和陆临渊简直就是阻碍自己儿子继承陆家的绊脚石。
江若宁叹了口气,安慰道:“婆母怎么能这么想我?临枫在外头那般胡闹,我不也忍了这么久吗。再说了,我经营这江氏布庄,多少也为咱们陆家积攒了不少人脉和口碑,怎么能说我是拖着陆家呢?若我真想拖着陆家,那临枫也不能在外面逍遥自在这么久。”
江若宁虽然语气恳切又委婉,但是,言辞之中,少不得夹点针棒,免得陆夫人还真觉得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陆家媳妇。
长久以来的做小伏低,让陆夫人险些忘记了,江若宁当初“痴女”的那些荒唐行径,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若是真像当初那样闹起来,多少也够让她喝一壶的。
陆夫人说到底也就是个心里没主意的主,外强中干。
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置,她确实是没想好,也不敢同陆鼎舟商量,到如今还在瞒着他。
陆鼎舟这段时日身子不大好,她担心陆鼎舟听到这消息后,一怒之下,将陆家传给陆临松,到那时,他们母子俩就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为今之计,是尽快将王婉迎娶进门,江若宁的事,等以后再慢慢跟她算账。
心中这般盘算了一番,陆夫人眼珠子转了转,冷笑了一声,道:“我们陆家也没亏待你吧,可是你进我们陆家后,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替枫儿生下来。如今,你又与枫儿的二哥勾勾搭搭的,着实是坏我陆家的门风。”
这番刻薄的话说出来以后,江若宁听得脸上泛起一片苍白,手上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看到江若宁表情愈发难看,陆夫人心中得意了起来,方才丢掉的面子又找了回来。
她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端了端自己的坐姿,慢悠悠道:“不过,你也是老祖宗点名的陆家儿媳,少不得我也得看着老祖宗的面子,留你几分颜面。真不知道你这种行为,老祖宗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
不等江若宁辩驳,陆夫人便继续道:“如今给你两条路,要么呢,就是离开陆府,我们陆家也丢不起这个人,不会将你们的丑事说出去。不过,若是你执意要留在陆府,我们陆家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只不过你不能再当陆家的三少夫人。”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之后,陆夫人双目灼灼地盯着江若宁,想从江若宁的脸上,琢磨出点什么来,尤其是陆临渊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她心底里,说到底还是有些慌。迟迟不敢处置江若宁,最关键的一个原因,还是陆临渊!
她拿不准,陆临渊到底对江若宁是什么态度。
江若宁能在陆临渊的苍园里待七天七夜,又被沈凌羽视若眼中钉,陆夫人实在是很好奇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不敢贸然将江若宁逐出陆府。
陆临渊和沈凌羽,哪个她都不想得罪。
最好是让她们自己掐起来,就像王婉在自己耳边说的那样,陆临渊得罪了沈家,又不得陆老侯爷的心意,此番能不能让陆老侯爷重新对陆临枫多重视一番,关键就在江若宁身上。
能借沈家的力量,正好杀杀陆临渊的势。
陆夫人心中越想越得意,面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当家主母的派头,等着江若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