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趴在房顶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推门进来了。
但看见来人后,两人的眼神同时变得落寞。
竟然不是拓跋褕,而是一个老头。
卷卷对这个老头有印象,上次就是这个老头毒瞎了三王子的眼睛栽赃给她。
她准备再去看看时,眼前却被一道晶莹的小水墙挡住了视线。
她疑惑地抬头,水墙散去,她看到了面色纠结的荧。
荧朝她摇了摇头,面上的意思很显然:你不能看。
屋内,浑身发痒的巫师火急火燎地钻进了浴桶中,因为他特意要的凉水,因此泡水后身上的痒意消下去不少。
他吐出一口浊气,轻松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皮肤如被火烧了一般,强烈的灼烧感使他一下子从浴桶中跳了出来。
光脚站在房中的巫师低头一看,差点没吓得昏死过去。
他整个人如同刚从开水锅中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的皮红肿不堪,身体表面上起了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水泡,那水泡是扁平形状,一个接一个看得旁人浑身发麻。
至少在上面瞧着这一幕的荧有些庆幸,还好刚才他没让卷卷看,要不然小家伙肯定要被这一幕恶心许久。
巫师忍着身上刺激的灼烧感,光着身子走到自己放药的桌子前,在上面噼里啪啦一通乱找。
“在哪......在哪!”他边找边道。
最后,他扒开一个小木盒上放置的药,如获至宝。
盒子被打开,里面白茫茫一片,刚开始荧还瞧不清那是什么,直到那里面的东西动了。
他这才意识到,这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只只半个小手指指甲盖般大小的白色虫子!
这些小虫原本是静止的,但一接触到空气就像活过来了一样,争先恐后地往外爬。
巫师用另一只长满了水泡的手伸进去抓出一大把往山上擦。
说来也奇怪,这虫子虽然看着是白色,但身体被挤烂后流出的汁液竟然是红色的。
鲜红的,像血一样。
巫师面容癫狂,他大手一攥,一只只肚子圆鼓鼓的小虫就被挤得爆开。
不出一会儿,他的身体上就全是鲜红的液体以及这种小虫子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像长了一个个小疙瘩一样。
荧捂住自己略显苍白的唇,他想吐了。
恶心归恶心,这东西见效快极了,不出片刻,巫师身上的水泡便已经消下去了一个七七八。
巫师用干净的布擦干,而后扯过架子上的衣服胡乱往自己身上一套。
虽说不雅观,但好歹也遮住了身上的重点部位。
他怒气冲冲地推开门,一脚踹向门外值守的漠北士兵,面容狰狞着怒骂。
“你怎么看的,有人偷偷给我浴桶中下药你不知道吗?啊?!”
漠北士兵被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除了忐忑之外还有茫然。
“巫师大人,我一直守在这里,没人进来啊。”
巫师气得又踹了他一脚,“你这个废物,谁下药会从正门进来,你不会往房顶上看看吗?!”
这话说完,巫师也愣住了,他缓缓仰头往房顶上看去。
“咔嚓——”细小的砖瓦摩擦声恰好响起,在场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巫师眯了眯眼睛,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