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听后，嘴角微微一撇。

“您老还是嘴下留点德吧，积点口福也好啊。”

此时，顾大夫不再理会方凡，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眼前正在熊熊燃烧着的药炉中的火焰。

只见他凝视着那跳动的火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藏着无尽的忧愁与哀伤。

沉默片刻之后，顾大夫缓缓开口。

“我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和我那死去的儿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方凡一听这话，瞪了顾大夫一眼。

“顾大叔，您这是在故意占我便宜吗？”

顾大夫原本酝酿好的悲伤情绪却因为方凡的这句话一下子被冲散得无影无踪，气的牙痒痒。

“就不该跟你多说这些废话。”

方凡见状，白了顾大夫两眼。

片刻后，顾大夫似乎又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情绪，接着说道。

“他走的时候才仅仅只有十一岁……当时凡俗界的那些普通医药对他的病根本毫无作用可言。为了能救他一命，我不惜变卖家产，四处奔波，只为求得一株能够救命的灵药。只可惜，最终我们甚至连仙门的山门都没能见到，他便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

说到此处，顾大夫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方凡摇扇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只听顾大夫继续说道。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研究出以凡人手段，也能治疗仙人手段才能治疗的病症。”

说着还看了方凡一眼。

“也是你运气好，我治疗你的那些手段，也是我第一次在人的身上实验，也可能是那孩子在天有灵的保佑着和他相似的你，说起来那孩子要是没死，现在也应该和你一般大小了。”

方凡停下手中的扇子。

“如果他还活着，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

顾大夫哼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当初为了筹钱，所有人都在落井下石，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甚至还有人为了那些钱，想要了我们的命，若不是他们，那孩子也不会耽误那么长的时间，要是不耽误那些时间，那孩子可能最后就不会死了。”

方凡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以那些修士的嘴脸，即便顾大夫将人带到了那些修士门派，哪怕散尽家财，也不会被赐下一株，哪怕最低劣的灵药。

顾大夫平息了许久，这才开口。

“多少年的事情了，我已经不想再去提了，只是现在我也已经习惯了，所以对于其他人，我还是一点也不想接触，否则这药铺我也不会起名“有缘“了。”

见方凡好半天没反应，顾大夫这才抬头看去，就见方凡一脸沉思的模样，顾大夫忍不住问道。

“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方凡回应道。

“在想能不能让你看在我这张脸的份上，将欠你那些账给赖掉。”

顾大夫咬牙切齿的开口。

“想都别想！”

原本还有些沉重的气氛，再次被方凡破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