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粗粝的质问:“温妙蓉,臭婊子!你欠了老子二十七万,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温荧冷声道:“你找错人了,我不是温妙蓉。”
“操!”那边飚了句脏,冷笑,“她担保人就填的这个号码!下个月之前给老子把钱还了!不然弄死你们娘俩!”
她掐断电话,一抬头,就对上了陈烬暗的不透光的瞳仁。
火辣辣的尴尬袭来,她张了张唇,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房东老太。
“温荧啊,不是我说你们,你妈带着你搬过来也有一个多月了,你们是押一付三的,还差六千八什么时候交啊?”
老太婆语气不悦,“电话打也打不通,侬想哪能?白吃白住是伐?”
“我明天就交。”
她扯了下苍白的唇,连声道歉,“实在对不起,奶……”
话音未落,那边就挂了电话。
温荧无力地耷下眼,冷不丁撞进瞳仁渐深的男人眼里,攥紧了五指。
她自尊心强,从不喜麻烦别人,更不会主动问人借钱。
更遑论,那个人,是陈烬。
她并不想和他产生任何瓜葛。
陈烬点了支烟,靠在床头,不紧不慢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心照不宣地没提电话的事,目光描摹着她冷清的眉眼:
“知道怎么取悦男人吗?”
温荧神色一僵,双臂防备挡住胸口,强装镇定:“我只卖酒,不卖身。”
她没想到,阔别三年,他竟变成了如此一个浪荡纨绔的坏胚。
更不曾想,沦落到这个窘迫难堪的处境被他尽收眼底。
陈烬笑得痞:“没让你陪睡。”
“最近正好有些腰酸背痛,你除了会卖酒,应该还会推拿按摩吧?”
他嗓音透着沙砾的性感,“过来,给我按背。”
“……”
温荧怔了怔,完全没想到他竟还记得这件她曾随口一提的小事,太阳穴突突直跳。
见她不动,陈烬斜眼睨她,悠悠然的眼神勾得温荧动弹不得:“钱不想要了?”
“你真以为,你那面子能值几个钱?”
嘴毒、自负、狂妄至极。
她自然不是拉不下身段之人,人被逼到绝境,哪里顾得上什么尊严。
在陈烬的注视下,温荧视死如归地闭了闭眼,慢吞吞挪到了雪白的大床前。
他掐灭烟,那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俊美绝伦,手勾着黑t衣摆,当着温荧的面径直将上衣套头脱掉了。
瓷白紧实的腹肌瞬间一览无余,山峦起伏的线条一路从喉结绵延到腰腹,手臂青筋贲张,刺激着她的眼球。
温荧寡淡地抿了下唇:“可我不是专业的推拿师,你要不——”
“精油在那边。”
没等她说完,就被他强硬地堵住了后半句,下颌朝柜子处轻扬。
温荧走过去,打开矮柜,在琳琅满目的芳香按摩精油瓶里挑了一瓶柠檬柚子味的,旁边还有一副乳胶手套。
她心下狐疑,白宫会所什么时候开了按摩业务?
且,以他的身份,什么一流的按摩技师请不到?
“为什么是我?”
闻言,陈烬如皇帝发号施令般,懒洋洋趴在床垫上,有些好笑地睇着她,“这个点我去找人按摩,谁知道送来的都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