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人便重新返回修仙界。
乘坐着仙鹤,几人穿过层层云霄,很快来到了山巅。
顾昭昭看着朱笔金漆写就的三个闪闪发光的大字“云上宗”,心上缓缓浮上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自己已经从眼前的大门中走过无数次一样。
门口的弟子看着几人,欣喜地回去禀报宗主。
还有几位热情的弟子,直接围上来嘘寒问暖。
顾昭昭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云溪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师兄先一步进宗门寻找师尊们去了,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门前的小仙童好奇地看着彦双飞怀中熟睡的孩子,惊讶道:“怎么还带回个孩子。”
“此事说来话长,还有要事须得和师尊们禀报,师尊他们呢?”顾昭昭皱着眉头,一副严肃的样子。
小仙童看着几人仿佛有什么大事的样子,连忙引路去正堂,如今掌门师尊都在那边。
彦双飞和云溪忙跟着顾昭昭往大堂去。
到了正堂,师兄不知在和重云师尊说些什么,看见几人过来,重云挥手止住了话头,大师兄顿了顿看向了门口的方向,看见几人过来。
顾昭昭让云溪和彦双飞先将怀珄带到几人休息的院子里,自己一人先来见师尊,心中带着许许多许多的疑问,让顾昭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虽然自己没有云昭师姐那样心怀天下的初心和抱负,但也不是看着天下大乱却置身事外的人。
时间久了,顾昭昭其实越来越分不清自己和云昭的区别,关于云昭的记忆仿佛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似的,过往的每一幕都格外清晰,可是自己原来的记忆,独属于顾昭昭的记忆却在慢慢消散,那些现世的记忆就像雨后云烟一般,风轻轻一吹,就开始散了。
重云见到自己还是那副万年没有一丝波澜的“假脸”,不过冷清之下还是有些温煦在的。
“人间之行如何?”
顾昭昭行了个见面礼,认真地将自己的人间之行说了一遍,包括中了寒毒如今已经侵入经脉、遇见讨厌的穆扶苍、在厉乾手下历练了几次,这些都是次要的,顾昭昭略微提了一下,随即开始正了正神色,严肃告诉师尊,“人间有异动。”
重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说了一句:“你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顾昭昭还记得以后的剧情,只是这样说出来太过惊骇世俗,没有证据的事没有人会信。
顾昭昭只能暗戳戳地暗示:“人间的屏障太弱了,不仅妖界的混了进去,魔界插手的也不少,其中恐怕有阴谋。”
“你师兄也是这样想的。”重云地的心情开始沉重起来,云上宗这天下第一大宗已经安逸得太久了,沉疴难除,积弊已久,因为多年前的事,几大掌门离心,眼下宗门事务全靠自己撑着,只是倘若多年前预言的危机来临,怕是难以抵挡,更别说腾出手来维护人间的安危。
妖族发展如日中天,魔族出了个战无不胜的天才将军,但修仙界已经很久没再出过天才了。
不止是天分根骨,还有仙缘机遇,眼下宗门的孩子天分有,但还不够,更重要的是,时间不够了。
重云脸上阴云密布,虽然他平时也这么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是顾昭昭很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上冒着寒气。
不过重云也知道这些事急不得,是时候召集长老们一起商量商量了,还有师姐的事……于是便让两人先回去,如今这几个孩子正是修炼的重要时候。
云霄回来之后还有很多事忙,步履匆匆便不见了人影。
顾昭昭回到自己的院落里,药阁长老正在自己院子里坐着,好像已经等好一会了。
“长老,你怎么来了。”顾昭昭忙上前询问,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以前药阁长老一向是不待见自己的性子,或者说不待见云昭的性子,大概是云昭练剑常常进入一种疯魔的状态,常常满身伤,每次都劳烦药阁连夜炼制丹药,药阁长老曾在炼药时大声埋怨,再学不会爱护自己的身体,药阁不会再送药。
传话的药阁弟子把话一句不落地传过来,从此以后,云昭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劳烦过药阁。
上次还是和云霄一起受了伤,药阁长老来给云霄疗伤,顺带治了治云昭,不过云昭也回赠了大批灵植。
药阁长老草木灰冷哼一声,“我不来怎么知道你中了五毒草,还感染了灵根。”
头发花白的倔老头子看着不发一言的顾昭昭,直接一个闪身到了她身边,运转灵力察看顾昭昭的身体情况。
事实上顾昭昭只是不知道怎么和老头子相处,毕竟从顾昭昭看书的感受来说,整个云上宗对云昭师姐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长老漠视,师兄弟排斥,云昭常常独来独往,生活十分单调。
更何况云昭原本的记忆里也鲜少有与人和睦相处的情景,不是动剑比武就是冷嘲热讽,云昭是一个人比剑直的钢铁直女,说话比剑还扎心,因此师弟师妹没少被打击,能避着她就避着她,所到之处目之所及不会有一活物。
草木灰一只手捏着顾昭昭的脉,另一只手不断地捋自己的胡子,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