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尘镜被福恒老祖一个大挪移带走之后,兰京城外的众人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与火热了,议论个不停。
曾与尘镜同行过的陈来福,此刻心中的震惊是众修士的数倍,可奈何为口吃所阻,无以言表。
且他越是激动,便越说不出话来。
纵使心中的激动之情无以复加,表达吹嘘的欲望更是强烈,但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声极为无奈的长叹。
只能听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讨论:
“没想到这小道士不仅天赋异禀,修为强悍,竟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师父,仅仅是一挥袖袍,便打碎了元婴老怪的肉身!”
“难怪那长生谷的元婴长老跪伏在小道士面前自扇耳光,先前我还以为小道士使用了什么妖法呢!”
“也不怪你这么想,元婴老怪平日里都高高在上,即便在大宗门内,那也是底蕴般的存在,像我等这般小门小户的,几时又曾亲赌过元婴老怪的风采?不见则罢,一见便遇到了老怪在人前俯首跪拜的一幕,这谁又能相信?”
“不错,说到底还是小道士的师尊太过逆天了!”
听到此话,众人皆是深以为然地猛点起头来。
“道仙宗……你们听说过这个宗门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众人又都整齐划一地摇起头来。
“其实我更关注的却是这小道士的绝世容颜,真的是太俊美了,我就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人!”一女子眼含桃花地说道。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以这少年的惊人背景,岂是你能高攀的?”
“就是!”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闻此话,女子当即怒目圆睁,指着骂他癞蛤蟆的男子回骂道:
“我只是夸小道士长得好看,你哪只狗耳朵听见本姑娘对那小道士有非分之想了?你听得懂人话吗?”
男子自知理亏,讪讪一笑,便把脑袋扭向了一旁,不敢直视女子。
女子却仍咄咄逼人,又骂道:“张开你的狗嘴叫两声,告诉本姑娘,本姑娘的哪一句话是对那小道士有非分之念?”
见女子如此泼辣,先前说过女子的那几个修士便欲远离,可女子却是冷哼一声,就欲拦住喝骂。
王玉媛上前打起了圆场,说道:“都百十来岁的人了,还为这点小事计较,也不怕失了体面!”
金丹修士的面子,女子还是要给的,当下便没有再骂人。
见众修士终于安静下来,王玉媛便说道:
“经此一役,这场尸祸的危险程度,想必大家心中都已有了数,仅是兰京郊外便出现了元婴级别的游尸,想来兰京城中的僵尸等级会更为骇人!”
众人皆是点头。
一中年修士却抱拳说道:“有什么吩咐,琴侣前辈直说便是,我等跟随二位前辈一路至此,为的便是除魔卫道,并不是贪生怕死之流,若是怕死,我等便不会来此了!”
当下亦有几人出声附和。
王玉媛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位道友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
她又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继续说道:“在下并没有让各位道友继续灭尸的意思,恰恰相反,我是想劝诸位道友知难而退,不要枉送了性命!”
“当然,在下绝不是说诸位贪生怕死。俗话说,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此次尸祸再怎么严重,也定有天机谷等一干底蕴深厚的宗门在前抵挡,我等只是起辅助作用罢了!”
贾金凡也说道:“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支队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大家分属不同的宗门,其中甚至还有散修,要修为没修为,要配合也比不上人家大宗门的同门师兄弟配合默契,所以还是早早地退去吧!”
王玉媛总结道:“这一趟浑水不是咱们这些小门派的子弟能够蹚的。”
众修士中立时便有不少人意动起来,他们不是傻子,这个中的利害,一些老谋深算者早在琴箫二侣出言劝告前便已分析了出来。
如今王玉媛二人言明此节,他们便可正大光明地离去,不必再找寻借口,也不必背上那贪生怕死之名。
他们此番下山除尸,除了少数别有异心者,大都是本着一颗侠义之心,来除魔卫道。
让他们背上贪生怕死的名头,便打道回府,可谓是出力不讨好,反惹一身骚。
可琴箫二侣的这一番言论,却是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台阶,既免了他们以身涉险,也保全了名声。
众修士皆是感恩于心,有人立时便上前道谢:“两位前辈如此替我等着想,既保全了的我等性命,又兼顾了我等体面,实在是令我们感激不尽!”
众修士便齐齐向琴箫二侣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