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厅中间,便是七八个侍女正在跳舞,角落的一旁却又坐着几个奏乐之人。
见王崇文到了,须卜放开手中的侍女,招手道:“王掌柜,到这来,到这来,今夜定然要不醉不归啊。”
王崇文笑道:“承蒙两位大人瞧得起,我王崇文便值得从命了。”
一边笑着,王崇文便走到桌前坐下,顿时又有一个侍女走来,陪着笑坐在王崇文的身旁。
略一打量,王崇文只觉得熟悉,却是不知眼前的侍女叫什么名字。
他在月氏王都混了半年,与索瀚好同穿一条裤子,对着府内的歌姬侍女颇为熟悉,眼前之人想必之前一定见过。
那侍女坐下后,便立刻给王崇文斟上了酒,却是没有抬头看王崇文。
望着她那脖颈之上的淤痕,王崇文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自从索瀚被赶走,这些丞相府上的女眷,便过起了非人般的生活。
“来来来,喝酒。”
台上的须卜,却已是举起了酒杯。
王崇文连忙举起,笑着示意,便饮尽了这一杯。
往日浓烈的鲁酒,今日仿佛无味一般入喉。
王崇文的目光,却是落在沮渠身旁的侍女脸上。
他心中一紧,便又垂下了目光,低沉道:“再给我一杯。”
刚才的一瞥,他瞧见了沮渠身边那侍女,不是阿依又是谁?
对这位歌姬,王崇文可是喜欢的紧,原本就想要出点钱从索瀚手中买走,带回大秦的。
奈何,大秦与匈奴之战提前爆发,他只得提前出城,去寻公子。
上一次来这王都办事,都没见着阿依,而眼下再相见,却已是这般模样。
阿依生的自然是颇为美丽,只是眼下,这美丽的脸庞上,多了不少的淤青。
沮渠喝完一杯,便指着酒杯笑道:“来,再给我倒满。”
可自从王崇文入了这大厅,阿依就和丢了魂一样,虽然听不懂匈奴语,可从王崇文和须卜沮渠等人的表情来看,他们的关系定然不一般。
阿依自然认为,自己喜欢的情郎,竟和这些个匈奴人是一伙的。
眼下已是愣在原地,哪里还有心思倒酒?
沮渠搂着另一位歌姬,正想继续端起酒杯,却发现酒杯没酒,扭头一看,正看见阿依愣愣地望着王崇文。
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翻腾,沮渠一把揪住阿依的头发怒喝道:“让你倒酒没听到吗?”
感受到疼痛,阿依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沮渠凶狠的目光,好似受惊的小兔一般不知所措。
忽地,“砰”地一声,沮渠竟是捏住阿依的头,直接按在了桌案之上。
夺过酒壶,便往阿依的头上淋去,最终更是怒斥道:“发什么呆啊?连酒都不会倒了?”
浓烈的鲁酒直接浇在脸上,阿依紧闭双眼,抿着嘴,却是一点儿也不敢反抗。
她知道,如果反抗,会迎来更加疯狂的报复。
王崇文只是抬头一瞥,心中怒火便已是升起,标志性的笑容已是渐渐消失。
强压心中的怒火,王崇文赶忙低下头,防止台上的两人瞧见自己狠绝的眼眸,他紧握拳头,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忽地,只觉得手臂一凉,王崇文这才发现一旁的侍女,竟是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扭头一瞧,只见她眼泛泪光,对着王崇文轻轻摇了摇头。
王崇文喘着气,咬紧牙关,内心却是不住地提醒自己,只要再过几个时辰,大军便会入城,到时候再手刃这两个老贼!
“老弟,你说你这次来是干什么来着?”
就在此时,台上的须卜却是开口询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