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墙才砌了一半,把人挪走了,若是秦军杀来了怎么办?”
冒顿也是一愣,没想到两个舅舅竟然这么独断专行,把这几万的月氏人全部丢到了马场去。
人都被运走了,那这城墙谁来盖?
“冒顿,这强够高了。”沮渠脸上堆着笑,“且不看那秦人的城墙,还不如这王都呢,照样不是拦的我等进不去吗?”
“秦人有攻城的器械,这等两丈高的城墙压根就拦不住秦人!”
“那也等到了春天才行,这等时节,除非秦人疯了,才会想着来打我们!”须卜也是毫不客气,“再说了,我们匈奴几十万人在城内,用得着月氏人来筑墙?倒不如把粮食省下来,我等还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三人这番争吵,王崇文算是听明白了。
这须卜和沮渠,竟然把城内所有的月氏人,全部丢到了北面的马场去。
而听他们的意思,也没有给这些月氏人留下什么粮食,天寒地冻,等待这些月氏人的命运,便只能被活活饿死。
“太恶毒了!”
王崇文咬着牙,内心暗骂一句,可他眼下深陷泥泞自身难保,也顾不得这些月氏人了。
没人配合开城门,今晚大军便不会入内,王崇文要做的便是自保。
想到这里,王崇文扶着桌子缓身站起:“单于,我不过一商人罢了,二位大人这样污蔑我,有何证据?”
冒顿单于也是头大,自己昨日才和这商人说好,待到春天后,进攻大秦,便让其带路。
却没想到,自己的这两个舅舅,竟然这般鲁莽。
不但杀了索瀚,还把月氏人都赶出了城外,起因不过是猜想罢了。
可让自己认错,哪有这个道理?
“这事尚未查明,就委屈你了。”
冒顿单于说完后,身后两个侍卫便立刻上前押着王崇文,往外去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舅舅也是为了匈奴着想,多一份谨慎也没错。
若真是误会,到时候再给这个胖子许点金银便是了。
“城墙还得继续筑。”冒顿的脸色缓和了不少,“那秦人没那么简单,这等城墙守不住的。”
“那是自然,我也觉得得自己筑。”沮渠见气氛缓和,连忙笑道:“再让月氏人干下去,我们匈奴人的战斗力,可就大打折扣啦!”
……
西城门上,几个匈奴士兵缩着脖子缓缓上楼。
“他娘的,莫名其妙让我们值夜,真是活受罪。”
待到上了城楼,一阵冷风吹过,直冻得他们打哆嗦。
往日里,晚上月氏人干活,他们只要守在下面的营帐里,喝酒吃肉,逍遥快活便行了。
也不知今日是抽的什么风,月氏人没来干活,还让他们来城墙上值夜。
夜色如墨,几个匈奴人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我说,值什么夜,大冷天的谁回来,不如下去喝几杯再说。”
“有道理,今日沮渠大人高兴,给不少城防守军分了点鲁酒,咱这就有一坛呢!”
“那还等啥呢?”
几人相视一笑,便又搂着肩膀往下走去,开玩笑,这大冷天的,让他们站一晚上,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
远处的雪地上,韩信望着城墙,嘟囔道:“这不对啊,怎么没人来干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