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眉头紧皱,有时候真的很想锤她:“什么呀!都说了她没有生二胎。”
“那从哪出来。”
“那个,那个……里面!”
陈默比划了几下,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连抬头纹都是戏。
陆安栀眯了眯眼:“哦?”
然后很快又问道:“她什么时候进去的啊?我怎么不知道。犯了什么事?重婚罪吗?”
陈默眉毛都快扭成了麻花:“不是不是不是!”
说着又往陆安栀身边凑了凑:“听说是故意伤人,打一个客户,肋骨都敲断了三根。”
看着眼前摇来摇去的三根手指,陆安栀顿了顿:“你等下,那个老板娘我是不是见过?上次她儿子不写作业跑到我们店里躲起来那次。”
“对对对!”陈默疯狂点头:“上次你还劝她,孩子太小别打死,留口气以后还能慢慢教。”
“我看她也没真打啊。”
“但是人家打客户是真打啊,三根肋骨,三根!”
陈默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这得多疼啊我的妈……”
陆安栀瞪了他一眼:“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打我们的客户。”
陈默心有余悸:“可是我们前段时间得罪了人家老公,你说,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
“不会吧……”陆安栀偏了偏头:“文明讨债而已,他们动手,我们正当防卫,这也算得罪?”
陈默刚想说什么,就有客户进店要换机油,他应了一声上去安排工作。
陆安栀也站了起来,蹲久了腿麻。
一瘸一拐地往接待室走去,她习惯把每天的单子都统计一遍,主要是算一算赚了多少钱。
这一忙又到了傍晚,最后一台车施工完毕,太阳眼看又要落山。
除了加班的黄师傅,其他人都走了。
陆安栀留在最后关门,她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不敢关,昨天晚上给田雨霏发消息,她好歹回了两个字。
但是今天一天发过去的消息,却都石沉大海。
陆安栀皱了皱眉,提着中午抽空去买的一些日用品,关好门之后就往老房子那边赶。
他们住的算是老城区,并没有那种华灯初上的都市感,路灯灰蒙蒙的,行人也不算多。
小巷子里,时不时会传来几声孩子们的打闹,看起来比那些冷冰冰的高楼大厦更有生气。
电梯缓缓打开,陆安栀提着大包小包满身是汗。
但一抬眼就看见田雨霏家的门是开着的,时不时还有东西被扔出来,晴宝的哭声夹杂着男人破口大骂的声音听得十分真切。
“爸爸,你别扔了,别扔了。”
“田雨霏,这个家现在是过不下去了是吗?我一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回到家连口热饭都没有,你倒好,在这里给我串珠子。”
“老子让你串,老子全扔了,看你还有什么借口不做饭。”
陆安栀走近了些,只见田雨霏家门口全是五颜六色的水晶珠子,大大小小散落一地,还有好些明显是完成了一部分的半成品。
男人的叫嚣声没有停止,嘴里骂出来的话,已经从串珠子不做饭,换成了生不出男孩儿让他在老家抬不起头的老话题。
陆安栀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东西堆在墙边垒好。
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