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和奶奶都不劝劝?”
“奶奶被气得生了场大病,后面也不在了,我爷爷那个人也就会管着我,管不了我爸。”
陆安栀咬了咬唇,忽然觉得这世上可怜人还真多。
怪不得古话里总是说世人皆苦。
是啊,世人皆苦,唯有自渡。
靠别人是没有用的。
苏婉婉看陆安栀垂着眼眸没有回话,又学着她的样子补充了一句:“多大的事啊,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相视而笑,各自都敛了心事。
陆安栀猛地想起霍知衍干的好事,多嘴问了一句:“婉婉,你上次给我做的那件白色旗袍,你还记得吧?”
“记得呀,那料子可贵了,全是手工刺绣,不过霍总舍得给钱,倒也没什么。”
陆安栀愣了愣:“那件衣服,多少钱?”
“八十几万,具体多少我不记得了,收钱的事我不管。”
陆安栀心口剧痛:“那要是被撕烂了,还能补得起来吗?”
“被撕烂?”苏婉婉哪还顾得上插花,手都没擦赶忙跑到陆安栀面前追问道:“怎么会撕烂,是不是霍诗予那个小辣椒干的?我回头……”
她本来想说回头骂霍诗予一顿,但一想,不敢骂。
于是只好愤愤地补充道:“我回头告诉爷爷,让爷爷给霍奶奶告状。”
陆安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可错怪霍诗予了,她只是用水烫我,撕衣服的是霍知衍。”
“啊?”苏婉婉眼珠子睁得贼大,愣了好几秒,满脸不可思议地抬高了音调:“你都伤成这样了,霍总还要和你……和你那个啊?”
“什么?”陆安栀一头雾水:“他和我哪个?”
苏婉婉脸红了大半:“真看不出来,霍总平时冷冷清清的,没想到办起那种事儿来,这么热情似火的吗?”
但转念一想,又蹙起了眉:“他就算再控制不住自己,也不能那样啊,你都伤成这样了,他还那样,到底是不是人啊?”
陆安栀已经完全被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的哑谜搞晕了。
脑子短路半天插不进话。
忽然,一道清洌的男声闯了进来,语气漠然:“苏婉婉,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两个女人同时回头。
陆安栀满眼清明:“你又来上班了?”
苏婉婉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霍总,我……”
霍知衍单手插兜,走路带风,李九则跟在后头一手一个电脑包,偏头对苏婉婉笑道:“行了苏小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苏婉婉赶紧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李九的胳膊:“李哥你就是我的救星。”
说罢匆匆回头和陆安栀打了个招呼,拔腿就跑。
陆安栀叹了口气,身子卸力继续趴好:“你这人真是个活阎王,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我聊天,你一来就把人家吓跑,没意思。”
霍知衍自顾自打开电脑,插上电源:“不赶她走,让她在这里和你继续搬弄是非?”
“哪里又搬弄是非了?”
霍知衍看着她:“她刚刚在说什么,你真的没听懂?”
陆安栀被眼前的男人这么一看,心里骤然翻江倒海,小脸一黄:“哎呀,这么说的话,她会不会真觉得你是个禽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