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被吓得猛然跪在地上，他哪里敢联合后宫谋害皇上，不说他这个御前总管的权势尽数出自于皇帝主子的身上，一旦害了皇上，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太监，哪还有耀武扬威的资格。

“皇上恕罪，奴才行事不查，让这些脏东西进入了皇上的饮食之中，只是这红颜枯骨并非毒药，实在检查不出，且这种秘药不会立即致死，只会损害中药之人的元气，莞嫔娘娘和如贵人以及她们宫中的宫女的确中了这种药，也伤了身子，奴才万不敢欺瞒皇上。”

皇帝所服用的红颜枯骨比莞嫔和如贵人都要少，但皇帝的年纪太大了，元气本就不足，受到的损害自然比莞嫔和如贵人两个年轻妃嫔要厉害的多。

但苏培盛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皇帝老了，那岂不是在龙头上蹦迪——找死呢。

皇帝看着苏培盛诚惶诚恐的样子，原本被怒火激发出来的力气瞬间消散一空，身子一歪，躺在了床榻上。

“罢了。”

他又不是真的不清楚红颜枯骨的药效，之前皇帝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召了过来，每一个太医挨个回话，对于红颜枯骨，皇帝比苏培盛了解的更详细。

“太后！太后！太后！”

太后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皇帝对这个不安分的母亲很是厌烦，先帮着乌雅氏争位份，后又帮着她争宠，如今还要谋害皇后。

如是这些事没有连累到皇帝，那胤禛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对皇后本就没什么感情，可现在偏偏出现了意外，这让皇帝如何能够谅解太后？

更何况当日皇后在养心殿所说的话虽然不是事实，但太后的心的确偏向老十四，皇帝的心中多少有些阴影。

“自今日起，太后便在寿康宫颐养天年吧，寿康宫的一切人、物、消息都不准外传。”

听到皇帝竟然要囚禁太后，苏培盛多少有点惊讶，他太清楚自家主子多么渴望母爱了，好像一条走丢了的小狗一般，总是希望自己的母亲找到他，慈爱的舔一舔他。

这些年来，十四爷每每犯错，都是皇上在其背后收拾烂摊子，还不是因为太后的存在。

“奴才遵旨。”

太后毕竟年纪大了，就算被囚禁在寿康宫，也能用养病作为借口，谢绝其他人的探望，可皇后还年轻的很，总不能也用养病做理由。

至于废后，皇帝没想过，他刚刚登基，朝廷百废待兴，若是传出废后的消息，恐怕天下难安。

皇帝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皇后还能活多久？”

“大概两三年左右。”

皇后禁足期间被太后下了太多的药，正因如此，短短几个月内，便老了十多岁，如今，皇后内里的根基比皇帝还要差，已然撑不了多久了。

苏培盛早就预料到皇帝会问这个问题，皇后虽然是受害者，但毕竟也是害了皇帝的真凶，皇帝一向小心眼，怎么可能放过对方。

说实话，即便是纯元皇后做了这种事，苏培盛都觉得对方难逃一死，更别说瓜尔佳氏和皇上没什么感情了。

“也好，不用脏了朕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