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为表诚意,双膝跪地,“姑姑,求您给芊儿指条明路。”
郑薇满意睨笑,她们之间的联盟算是达成。
柳芊应不会像朴小婧那般蠢钝无用吧?
彤珠躲避众人,从郑薇那院偷偷摸摸溜回来。
“事情办得挺顺利?”
许宛趴在桌面上,一手来回玩弄那几两银子。
彤珠把一张笑嘻嘻的脸凑到主子跟前,“鲍嬷嬷拿了钱,感动得都要哭出来。”
鲍嬷嬷是在郑薇手底下没少贪财,怎奈她有个病秧子儿子,日日靠药汤子吊着一口活气。
前俩月她儿子病情加重,花去大把银子,目下仍在四处筹钱。
许宛在这个当口,将十两银子退给鲍嬷嬷,无疑是雪中送炭。
“郑薇栽赃她,我们就帮她。”
许宛不要十两银子,她要鲍嬷嬷投靠自己的心。
“那老婆子会领姑娘的情吗?”
许宛朝彤珠眨眨眼睛,“日久见人心嘛,她自会衡量。”
“我回来时,瞧到郑薇从柳芊房里走出来,她们不是在密谋什么,要对姑娘不利吧?”
柳芊与穆晴雪的大致情况,许宛已有所了解。
她们能跟郑薇一样生存在这座深宅中,定有过硬的背景和不为人知的秘密。
“见招拆招,不要让她们影响咱们的计划。”
“姑娘,郑薇心腹除了鲍嬷嬷,还有袁媳妇儿和朱伍二人。”
袁家的男人原是左宅账房先生,后来得了急症一命呜呼。
剩一寡妇拉扯两个小儿,艰难度日。
好在受夫君熏陶多年,袁媳妇儿略懂算术记账。
郑薇大发“善心”,让她接替夫君继续管理账房。
朱伍则年过四十,蹲过大牢,拳脚功夫过硬,下手非常狠绝。
“袁媳妇儿的两个孩子养在何处?”
许宛清楚其他人都是外围屏障,袁媳妇儿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彤珠仔细回忆,“前两年孩子小,一直养在后院。后来听说孩子们去外面学堂读书,就再没看到过。”
许宛把剩下那五两银子都塞给彤珠,“去后院打听打听。”
“打听啥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呀?”
彤珠只觉十五两银子没等焐热乎呢,就又全撒了出去。
“钱给得少,回头再把我们卖了。你机灵点,五两银子花完,务必问出货真价实的线索。”
主仆正商议得起劲儿,苏春风忽然在外喊门。
许宛揉捏太阳穴,才过几天安生日子,左珩怎么又回来了?
校事厂、司礼监、皇宫,哪一处是很闲的衙署?
她整理好仪容,摆出假笑打开房门,“大人叫我去用膳呀?”
苏春风轻轻摇头,“许姑娘,这时辰离吃晚饭还早些。”
“以为大人回家,能早点吃好吃的呢。”
“康王殿下登门,厂公请姑娘到正院中堂见客。”
许宛想都没想,转身进屋就要关门。
苏春风立马出手按住隔扇,“许姑娘,你得过去。”
“没完没了了是吧?兵部尚书府那一晚,足够我长记性。回去告诉大人,我病了不能见客。”
谁晓得左珩和赵烁又在搞什么把戏,他们之间的纷争老把她扯里面做什么?
“许姑娘,莫让小的为难。”苏春风面皮微动,少有地露出难色。
许宛觑他一眼,“你帮我个忙,我就老老实实跟你走。”
“奴婢能力有限。”
“我绝不让你为难,是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苏春风掂量再三,“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