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圳,来见过我大明的飞将军,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练武,读兵法吗?现在就有一位兵法大家,往后可要好好地请教。”
嘉靖一招手,把还在左顾右盼的,稀奇大场面的朱载圳,叫到了身边。
“见过飞将军。”
朱载圳上前学着大人们见礼道。
飞将军的名号,他久有耳闻。
如今能够经常见到,就已经不虚此行了。
远处的侍读学士徐阶,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本来让自己的儿子,跟着三皇子伴读的,不知为何总是被赶走。
现在三皇子一心学武,那么他的讲学不就差点意思吗?
“景王殿下过奖了,若是你想学,随时可以来找老夫。”
周尚文咧嘴一笑。
很是开心皇帝和皇子对他们武将的重视。
在科举盛行,文人当道的年代,这一点荣宠可不多见。
“那可说好了,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朱载圳就喜欢说话爽快的。
毕竟在他两位哥哥的身上,可是吃过不少亏,对于玩心眼的人,从心里有点发怵。
见过两位重要的人物之后。
嘉靖也没有在城门口多耽搁,邀请秦王坐进了他的新马车之后,就起驾进了城内,直奔原来的代王府,现在的秦王府而去。
一场盛大的接风宴散去。
很快秦王府就安静了下来。
书房内。
嘉靖和秦王朱惟焯相对而坐。
“大同的情况很复杂,也很简单。”
秦王朱惟焯说起了一些,他对于此事大同的看法。
虽然身体一直不太好,可由于身份的原因,还是有很多人像他说起了一些隐秘。
“面对蒙古诸部的侵扰,边塞守将为减少损失,不得不筑堡遣兵戍守,这才有了张文锦筑水口等五堡引发的第一次叛乱,兵变是因墩堡筑成后,士卒不愿远戍,官府督之过激导致的。
而兵变中,士卒变乱行为的加剧又是因为巡抚张文锦“杀降”引起的。虽然是欲诛首恶,但变卒人人自危,卒致事变加剧。”
嘉靖安定的听着。
都是奏章上看不到的东西,没有敢给他说真话的人,亲自说给他听。
他自然是听不到的。
想要看透就更加的需要时间。
而这个时间他用了差不多十年。
“无论是朝堂大臣,还是边军的一些将领,风气显得有些浮躁了。”
秦王朱惟焯略一思索又道:“这些都是因为陛下登基之初,杨廷和在与毛澄论及兴献王王祀称号时,一句‘有异议者即奸邪,当斩’引起的,‘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是自古以来的坚持,却忽然被人全不在意。”
很多话,都是想了许久的。
接话在来到大同的一段时间,所听所看得出来的结论。
“当时众朝臣在听到张璁、桂萼已到京时,都是喊打喊杀,身为大臣,本该行有规、言有度,但此时却集众打人,与市井无赖无二,大臣言行尚且如此,一般百姓又怎么看待?”
嘉靖若有所思。
当时他还未曾掌权,所有的一切都在迷雾之中。
而且当时朝堂之中暗流汹涌,自然是快刀斩乱麻,先让朝堂稳定下来再说。
做法不能说错。
但对后面的善后工作,没有做到尽善尽美,才有了十年之后的再次兵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