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清,果真如她所讲的这般,未曾对他动心半分?
所以,才以冷暴力来对抗这段误会,甚至不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所以,每每他求欢时,她才表现得如此躲避和抗拒?
是这样吗?
司延礼捏了捏眉中心,摁下心底的千回百折,语气平整:
“念念,你在我心目中,跟妹妹没有差别。再说了,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拿P过的照片去检验清清对我的信赖!”
少女噘嘴,不满道:
“真金不怕火炼,如果她真的信任你,是奔着和你过日子来的,那她就应该仔细看看照片,但凡仔细看,就能看出蛛丝马迹。你们搞金融的,这点观察能力都没有吗?”
小姑娘雄赳赳气扬扬,一副愈挫愈勇的模样。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出些许痒意,男人和她隔出一些距离,眸底噙着浅笑:
“念念,这是我和清清之间的事情,与外人无关。而且,念念,你现在黏着我,难道是奔着和我过日子来的?你问问自己,是不是图新鲜,想换个,”他略一思忖,替换掉预备的词,“想谈一段新的恋爱。”
小姑娘对上他的视线,眸底有笑,却无暖意,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延礼哥哥,你这么凶干什么,及时行乐不好吗?为什么要想那么远,家庭啊,婚姻啊,多烦呀。我们开开心心在一起,不好么?”
司延礼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微垂着眼皮子,肩膀微耷拉着,宛如被烈阳暴晒后的恹叶。
半晌,他缓缓道:
“念念,我不是你。投入一段感情,不是交易,不是衡量,而是责任和尊重。”
小姑娘自愈能力极强,2分钟前,尚带讪讪之色,这会便已明媚如春:
“我听不懂,我也不需要懂。延礼哥哥,既然沈玄清已经不要你了,你就——”
呵,年轻女孩果然擅长捅刀子,同理心极度匮乏。
男人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偏硬,似在驱逐,也似在蓄力摆脱羁绊:
“好了,已经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别让卓叔叔担心。”
“不嘛,你现在心情不好,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女孩蹲身仰视她,瞳仁里映着他颓靡的倒影,目光清亮,闪烁着些许欣喜。
“这不合适,走吧。如果你希望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的话,那就好自为之!”
说罢,不再看她,起身朝二楼走去。
卓念念盯着他决绝的背影看了几秒,须臾跺脚大哼:
“真搞不懂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惦记她,为她说话!”
年轻女孩的耐心有限,话音才落地,便气纠纠地冲出了客厅。
楼上的人脚步一顿,心想:呵,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他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或许,得不到的才愈想征服?或许,一眼便认定是那个人?
夜色沉沉,男人圈在椅子里,一手持着酒杯,一手轻搭于扶手处,目光凝于脚底的潋滟霓虹。
良久,他暗暗思忖:未到绝境,岂能放弃,就算被判死刑,也要 陈列罪证,以示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