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摆在面前，避无可避，再三思量，边城沉声道：

“这件事，最终还得看卓叔的意见。”

话音才落，便招来卓念念的极力反对：

“他现在是掉到蜜罐子里出不来，听他意见，黄花菜都凉了。城哥，我知道我爸这些年挺不容易的，思来想去，我还是希望我爸能做个亲子鉴定。”

这倒不失为一个不太光彩的办法。

只是，这涉及到别人的隐私，再加上卓翼不容小觑的社会关系，如果真走到亲子鉴定这一步，想必也是各自早早有了预备方案。

边城双臂搭在座椅两侧，看向泪眼婆娑的小姑娘：

“这事，你和卓叔说过吗？”

小姑娘鼻头红红，声音仍夹杂着哭腔：

“说什么说，因为程怡月这个事，我爸都不理我了。我说什么，他都觉得我是小孩过家家胡来。城哥，你劝劝我爸吧，一大把年纪了，别栽在小人手里。”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长辈，如果真要插手，还得讲究方式方法。

假如大喇喇地直接发问，恐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卓念念似看穿了他的顾虑一般，扯出面纸擤了擤鼻子：

“城哥，你放心。我爸虽然不怎么待见我，但他绝对信任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出面劝说，我爸肯定信。当然，如果能让那个女人流掉就更好，免得夜长梦多，到时候不好收场。”

小孩子心性，难免有护食的姿态，对于一切入侵的外物，始终保持防备和敌对状态，这也能理解。

只是，这任务一下子从劝说做亲子鉴定升级到劝人流-产，这中间可是差了好几个等级的难度。

边城思索了片刻，如实相告：

“念念，卓叔的脾性你也知道，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这件事，我只能说尽力，但是，最后结果如何，还得看卓叔的意思。”

宛如失孤的孩子，突然找到了走散多年的亲人，只要肯搭把手就行，哪还管得了这个搭把手有多大的作用。

于是，小姑娘破涕而笑：

“城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敢多想，只希望我爸能早点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程怡月的人品怎么样，边城确实不知，但这个女人之前追自己未果，又转而投身马小虎，兜兜转转，竟又爬到了卓翼的床上，于情于理，她都不简单。

边城起身，郑重向她承诺：

“既然答应了你，那你就放心吧。好了，别像小孩子一样，遇到事就哭哭啼啼。走，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嗯，谢谢城哥。欸，对了，你和沈玄清怎么样了，搞定她了吗？”

情绪转换得够快，也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典范，边城抬手敲了她一栗子：

“大人的事你少管！”

小姑娘捂着脑袋闷笑：

“不会吧，边城，你到现在都还没和人睡上一觉啊。哎，论这块，你真不如我爸，看看我爸，娃都造出来了！”

这两者有可比性吗，他是找终生伴侣，不是找玩伴。

于是，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又顺利地挨了第二记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