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梁冉跟疯了一样骑在她身上,死死掐着她脖子,她一度感觉到窒息,她们好歹同窗八年,她不明白梁冉到底对她有多大的仇恨,恨不能把她往死里打。
宗城说她有暴力倾向,她觉得梁冉才是真的有。
程夏念叨:“梁冉家是外省农村的,我听她舍友说,之前她爸妈还来过我们学校一次,她爸举止挺粗鄙的,说话粗声粗气,对她妈大吼大叫的,我琢磨着梁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那么暴力,那么会打架,应该受她爸影响。”
顾念施的注意力已经从梁冉身上移开了,她在想,假若她不是跟宗家签了合同,那此刻她跟梁冉的处境应该一样,同样会被医院拒之门外。
好在宗家并没有介意她打架的事,也不能说不介意,只能说介意的点不太一样吧,那父子俩好像觉得她没打赢就很丢脸似的。
他们家人的脑回路也是清奇。
原本她也担心,宗家这样的门楣,会格外看重名声,合同还没签,她出了这样的丑闻,很有可能会辞掉她,谁知道他们反倒催促她去把合同签了。
她听见程夏说:“还好你跟宗家签了合同,他们是不是不知道你打架的事?”
顾念施:“知道。”
程夏音量不自觉提高:“知道还叫你过去签合同?他们那样的门户用人要求那么高......”
顾念施没出声,自己推测大概是他们也知道老爷子太难伺候,没几个人应付得了,碰上她一个不怕死的不容易吧。
“宗二爷叫你去的?你跟他签的?我靠......他跟你睡了一觉,不会是睡出感情了吧?”
程夏大胆推测。
顾念施无力跟程夏吐槽她是怎么被那个活阎王活活刁难的,她在宗家被他欺负得快找不着北了。
她一口否认:“这种可能性是负数,他三令五申地警告我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这么说吧,他今天很明确地跟我暗示,我连他家的狗都不如。”
程夏很是吃惊:“他真这么骂你?这你都能忍?”
顾念施很平静地说:“这算什么,合同签下来比什么都强。”
程夏听她这么说,突然替她感到心酸,她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人,以前就跟骄傲的白天鹅一样,现在却跟陷进淤泥里的鸭子似的,别说飞了,现在是谁都能往她头顶上踩上两脚。
程夏调整了下情绪,重新开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顾念施:“还没想好,不过,我想先从宗家的助理那试试水。”
宗城的脾气性格她已经领教过了,他这个人谨慎多疑,像防贼一样防着她,绝不可能让她占到宗家的半分便宜。
她不会傻到从他身上下功夫,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连工作都丢了。
程夏:“你在宗家万事小心,遇事自保要紧,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
两人挂了电话,顾念施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