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是五斗米道的弟子,被师君安排到刘焉府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对张祯道,“长公主殿下,师君有一封信给你,在我发簪内。”
本来这信应该单独给张祯,可螺妹这一闹,她再也找不到单独面见张祯的机会了,只能此时说出。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
螺妹若真能迷住吕布,自己也道一声佩服,可事实是吕布都没多看她一眼!
就这,还想跟卢夫人暗中较劲?
真是毫无自知之明。
吕布微一示意,他的一名亲随上前,扯下山翠头上的黑木发簪。
这发簪纹理相连,浑然一体,毫无缝隙,若她不说,压根看不出里面是中空的。
亲随左旋右转,还是打不开。
张祯:“给她松绑。”
有这么多侍卫在,不怕她暴起伤人。
山翠手被松开,接过发簪转了转,也不知怎么操作的,簪身裂开,从中掉出卷帛书。
她飞快接住递给张祯,“长公主请看!”
师君交待她,到长安后不要轻举妄动,先观察张祯为人。
她若徒有虚名,信就不要送出,也不刺杀,就此留在大将军府上,当一颗长远的棋子。
为防螺妹碍事,大可先除之。
遗憾的是,她心慈手软,没先动手,反被其带害。
张祯不接,先用丝帕包手。
而另一边,吕布让亲随接过那帛书,伸长手臂,闭着眼睛用力抖动。
山翠:“......两位也太谨慎了些!”
吕布:“不能不谨慎,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下蛊。”
山翠:“......大将军,滇南苗女才会下蛊,我来自蜀地,也非苗女!”
吕布:“那就是下毒啰?”
山翠:“也没有!”
她会下毒,但信上无毒!
师君想交好张祯,怎会用那等手段!
这时张祯已包好了手,接过帛书细看。
张鲁先是问候她,表达对她的欣赏敬重之情。
然后论述两人的关系,都是留侯之后,都是道家弟子,本是一家人,天然就该亲近。
最后称她为贤妹,说要与她结盟,一人在朝中,一人在益州,大事可图。
吕布也凑过来看,不住呵呵,“贤妹?他也配!”
张祯又给陈宫、贾诩看过。
三人相处日久,极有默契,有些话不用说出来,交换几个眼色,就能达成一致。
张祯收好信,笑问山翠,“卢夫人派了螺妹,师君派了你,母子俩怎么各行其是?”
虽然都是想让她归顺,用的方法却不一样。
卢夫人盛气凌人,一言不和就想杀她。
张鲁则客气多了,讲道理、摆事实,仿佛真把她当成亲人。
母子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挺会演。
山翠:“不瞒长公主殿下,卢夫人的某些行事,师君也不是很赞同。”
不欲多说师君的家事,问道,“长公主意下如何?”
这样的事情,本该私下里说,出她之口,入张祯之耳,不给第三人知道。
可她看张祯这模样,似是已经完全掌握了大将军府,便也无忌讳,直接了当地问。
张祯笑道,“贤兄有命,我岂敢不遵!”
山翠半信半疑地道,“请长公主手书一封,由我送交师君!”
她事先猜测,张祯肯定同意结盟,因为这是两厢便利的事情。
这样的乱世,谁不愿意多个盟友?
可张祯这么快就做出决定,又让她觉得不太可信。
但不管怎样,一定要拿到张祯的回信,那将是个把柄。
“光写信有什么用?表达不了我的诚意。”
张祯微笑道。
山翠谨慎地道,“长公主的意思是?”
张祯一拍手,兴致勃勃地道,“我要上奏皇帝,表贤兄为汉中太守、镇南将军!”
山翠:......
吕布:......
这个贤兄,看来她是非认不可了!
无妨,多个大舅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