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槙於猛的抬起头,她的脸上虽然有几道明显的伤口流了不少血,嘴巴也被衣带严严封住,但双眼里面仍是坚毅的目光。
“回答我,槙於……”
可恶,这房间的墙壁被它用某种奇怪的东西加固了,无论我怎么弄出响声别人都听不见。
槙於的额头上青筋涌现,视线在信封与衣带之间徘徊。
这些写着鬼情报的信还没有送出去就被它截住了,真是该死啊!
正因此,此时站在荻本屋顶上双眼平视着远方的蛇柱伊黑小芭内才没有发现异常。
只不过,他能感觉到屋内伊之助的移动。
“这只猪开始走去二楼了,之前从未来过的地方……”小芭内皱了皱眉,微微低下了头。
“哼~他是想要干什么……”
视线拉回,伊之助看着那摆放在房间门口的饭菜,心中一动。
“那就是女人口中放在门口的饭菜吧。”
“也就是说,那是槙於的房间……”
他的眼睛里闪起了某种智慧的光。
“停住了?”小芭内时刻注意着屋中伊之助情况,感受到伊之助鬼鬼祟祟的行动,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眼下他便轻轻抬腿往楼内伊之助的位置走去,来到了伊之助的头顶,跟其只有一个屋檐之隔。
忽然,他眼神一动,斜看向了眼底下的那个屋檐里面:“这是……”
“又有人来了。”
衣带上的嘴巴不爽的说道,它听到了过道拐角处伊之助的脚步声,虽然伊之助蹑手蹑脚的,但它依旧能够听得到。
“荻本屋爱管闲事的人还真多啊……”
它的话语里尽显不悦。
槙於听了它的话,目光也投向了门外,眼睛里再次浮现出希望。
我得想办法…把情况告诉他,天元大人……
但是正当她这么想时,一股巨力从她身上的衣带传来立刻就让她飞至了半空,四面八方的衣带抓住了她的四肢和头腹,让她吃痛,伤口的血渗渗透出。
“啊……”
——“胆敢吵闹,我就把你的内脏全都拧碎!!”
衣带的双眼看着挂在半空的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这狠厉之色便转为了震惊。
顺着这个方向看去,屋檐外好像有个东西。
“不对…是那个的家伙,站在那里!”
“什么时候?!”
“它不应该能注意得到这个房间里的情况啊!”它顿时慌乱起来。
“不对……”
“这个房间有些不对劲。”小芭内视线盯着脚底下仿佛再不过平常的一间房内,问题在于…此刻,伊之助蹲守着的这间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的手握住了腰上的日轮刀,肩膀上的小蛇也嘶嘶的叫了起来。
“我们准备硬闯,镝丸。”
“赶快逃,先躲起来!”衣带的五官在颤抖,那昨天晚上明确了这几个在屋顶上鬼鬼祟祟的家伙肯定是柱。
它没想到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地方居然被发现了。
“先回去?”
“不,那可是柱啊!”
“先绕着他躲起来!”
衣带这么思考的同时,另一端出现了一个奇异的口子,把槙於吞入其中,变成了它衣带面上的一幅画印。
“这种情况光想不做,可不像我!”伊之助总算反应过来了,一股脑子冲向前去,手拉住了门把。
“不好,先被它反应过来了,开始逃跑了!”伊黑小芭内恼火的嘁了一声,立即冲向那窗口猛的飞扑而入。
轰!
原本覆盖在窗户上用来遮蔽阳光的报纸,这下一股脑的都糊到了正巧拉开门的伊之助脸上。
而小芭内自己则眼神冰冷地望着这地面的缝隙,刚刚在这里,有某个很偏平的物体顺着爬了下去。
进到了地底下。
抬起眼,对上了伊之助的满脸震惊。
“蛤……你这个蛇人为什么会比我先找到这里啊!”
“蠢货。”小芭内神色不悦,捏起手指指着他说道,“发现了情报先要汇报,不要私自行动。”
“刚刚的那个鬼,发现了你蹲在过道里立刻就跑了。”
“什么啊,你也不是私自就闯了进来吗!!”伊之助才把脸上的东西拿下来,正在气头上呢,现在又听这小芭内阴阳怪气的指责,他怎么可能忍的住。
“蠢…拿你那没有发育完善的脑子好好想想……我们两个谁才是柱。”
“嘁…嘁可修!!”伊之助拳头一下子就攥紧了,他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像火车头一样喷出了热滚滚的蒸汽。
小芭内懒得理他,又把视线投向了这房间的一角,安抚了一下肩膀上同样跟自己一样怒视着伊之助的小蛇镝丸,他来到了刚刚槙於被捆住的地板附近。
手一抹,一道红色。
“血…这是宇髓老婆的血。”
他肩上的小蛇镝丸在这血迹上嗅了嗅,嘶嘶的不断吐着蛇信子。
“纳尼!我要去追上那家伙!”伊之助一看这血迹,以为自己这任务要泡汤了,气的就想要凿开这地板往下找去。
“笨蛋,我不是说了不要轻举妄动吗?”小芭内烦躁的看着这只猪又喊了一句。
现在已经背离了鸦隐的提议,太早让鬼发现了我们了,只能将错就错……他想着,手上挥了挥。
他跟伊之助说道:“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去宇髓那里告诉他这件事。”
“那你干什么?”
“我来找到刚刚那只鬼逃去的地方。”
伊之助不理解这家伙为什么让自己离开,他可不觉得这个蛇人能够比自己更好感知到鬼的方向。
只不过,小芭内强硬的态度让他不得不从,眼下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往京极屋飞奔而去。
而天空中的夕阳此刻已经逝去,黑夜再次降临了。
“呀……!”
只听轰轰的好几声巨响,荻本屋抢先一步变得热闹非凡。
“那个新来的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昨天把伊之助买来的鸨母,听说是猪子在闹事,立刻往那方向赶去。
然而眼下并没有猪子的身影,却只看见一个带着蛇身穿黑白条纹外褂的男人在荻本屋的过道里四处砸着墙壁和地面。
“你,你这是在搞什么?”鸨母扶着墙,嘴巴颤抖着说道。
小芭内没有回头看他,而是轻轻取下了肩膀上的镝丸,温柔的对着它说道: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白蛇镝丸朝他点了点头,毅然往这小芭内最后挖出的洞口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