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时刻,蒋舒开心都来不及,如何不应?
遂赶紧又躬身钟会:“末将必不辱使命。”
钟会不由大喜,即刻伏身案前,与蒋斌修书一封,修毕,即刻让参军羊琇陪同蒋舒,一并前往汉城,先行劝降蒋斌。
且说蒋斌连日来拒守汉城抵抗荀凯攻击,却是见荀凯死命不退,而背后成都却无有援军而来,不由叹气:“如今朝廷竟然昏暗至此,只顾享乐却是不顾边关将士生死,如此下去,我蜀汉还能支撑多久?”
不禁连连叹气,捶首顿足。
正叹之时,却见守城军士来报:“城墙之下阳平关守将蒋舒来见。”
蒋斌听了,以为乃是阳平关援军到达,不由大喜,连连回复:“速速开城迎将进来。”
不时,蒋舒、羊琇即到中军帐中。
蒋斌看着蒋舒,不由赶紧躬身向前:“某等公援军久矣!”
蒋舒见蒋斌如此,却是面露惭愧之色抱拳躬身:“只是某让将军失望了,并无有援军!”
只一句话,直把蒋斌惊的瘫坐在地:“难道我等就此待死吗?”
蒋舒无奈只得向前搀扶起蒋斌:“某家已是降魏!”
只一句,更是让蒋斌惊上加惊:“如此时刻,将军何出戏言?”
“某不敢戏言!”
蒋舒遂就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个清楚:“镇南将军兵出洛阳之时,某与傅将军得知军报,便就八百里急报成都,奈何月余却是未见半点援军,如此昏暗朝廷,可见奸臣猖獗至极!我等为如此朝廷卖命,还有何宜?更何况司马大将军志在一统天下,大军如天降雄狮,我蜀汉又能支撑多久?依如今形势,难道将军还不顺应天意投魏吗?”
蒋斌听蒋舒如此说,不由深叹一口气:“事至如此,又奈其何?”
蒋舒听蒋斌叹气,不觉时机已到,遂就赶紧示意羊琇,羊琇见蒋舒眼神立时会意,赶紧怀里掏出钟会所修书信递与蒋斌:“此乃钟将军与大将军书信。”
蒋斌叹气之间见钟会书信,不由伸手接过:“不知钟将军授我书信是为何意?”
遂就展开来看。
“巴蜀可谓文武贤才、卧虎藏龙之地,然公与会却是殊途同归,极为相似,皆被人视为草木也。然我等之辈生于天地之间,身为大丈夫,难道却无雄心壮志否?会今引军至此,知公父墓距此地不远,某甚敬慕公父,欲要与公父墓地瞻仰,然却不知公父墓位至何处?会祈公告某,某好前去打扫。”
蒋斌看了,不觉潸然泪下:“不曾想钟会竟然以君子待某家。”
遂就含泪伏身案前,与钟会修回信一封:“公将某家引为知己,某愿意与公称为相投之人,先于此处承应公之求。家父昔年病重,于涪县逝世,卜者言涪县有一块吉地便就安葬于此。公远道而来还愿意屈尊前来致敬,如何不让某家增添些许感伤。”
修毕即刻递与蒋舒:“先烦将军带与镇西将军,某家在城中专等。”
蒋舒见状,即刻躬身蒋斌,与羊琇快马回了阳平关。
到达阳平关,即刻将蒋斌书信递与钟会,钟会不时看完,看毕面露喜色:“即刻带某家大纛一支前往汉城,蒋斌见某家大纛即会开城归降。”
蒋舒不解,只问何意?
羊琇却是哈哈大笑:“大纛至,乃钟公至也,此乃君子之交,皆交于心。”
蒋舒听了,不觉大喜,即刻携钟会大纛直至汉城。
蒋斌城上遥见钟会大纛,不由大喜,即刻开城列队,直把钟会大纛迎进城去,插于城墙之上。
插罢大纛,蒋斌却是躬身蒋舒、羊琇:“如此,何苦再害王含将军之命?我等当携手直去乐城,劝开乐城与王含将军携手同去钟将军面前谢罪为妥。”
蒋舒、羊琇自然求之不得,听闻蒋斌如此说,不由大喜,遂就携手直往乐城。
乐城王含见了,说声惭愧,便也就开城投降了。
蒋舒之行,转瞬之间皆平汉、乐两城。
不时,蒋舒、蒋斌、王含皆到阳平关拜见钟会。
钟会见蒋斌、王含归降,不觉大喜,遂大赏蒋舒、羊琇,更是大赏三军,命军士皆于阳平关开怀畅饮。
一时之间,整个阳平关内,喝酒划拳之声不绝于耳。
然城中蜀民此时却皆都大惊失色:“魏军得了城池,钱粮、辎重更是无数,如此实力大增,只怕明日便就没有了我等活命之路。”
遂皆都惶惶间关门闭户,不敢走动,只小心翼翼于家中避祸。
钟会自然不知此时蜀民所思、所惧,也是不觉喝的多了。
待诸位将军尽兴离去,遂就开心醉卧于榻上,恍然进入梦乡。
然,正酣睡之时,却听阳平关内喊杀之声不绝于耳,听声似有千军万马冲杀而来。
钟会不觉猛然榻上坐起,大叫一声:“不好,蜀军夜袭阳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