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之中,李师师坐在武松的书房中,一本本浏览过来,爱不释手。
李师师本就是才艺双绝,琴棋书画都精通,她的梦想就是嫁一个读书人,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过没羞没臊的小日子。但她也知道,宋代读书人地位奇高,像自己这样的烟花女子身份,基本没可能被读书人娶回家。
武松倒是给了她一个意外之喜,一个步军都头居然这么喜爱读书,这可不就是文武双全。倒也难怪,他身躯魁伟,却对人关心有加,一看就不是个莽汉。
武松走进来时,李师师正看的入神,他唤了一声“师师”,李师师笑颜如花迎上来,道:“官人劳累一日,快坐下,我给你倒茶去。”
武松拦住李师师,轻轻握住她的柔荑,道:“我明天要出门,刚来便冷落了你,真是过意不去。”
李师师温软的身躯慢慢贴上去,道:“奴家到了这里,能依靠的便只有官人一个,你要出门,我自然不喜。但奴家知道,男人总要在外面做事,哪能天天守在家里。你尽管放心,有双儿和心慈陪着我,我在这里读书作画,也不会无聊的。”
武松揽住李师师柔若无骨的腰肢,道:“师师通情达理,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现在酒坊生意刚刚起步,我再去这一次,以后就清闲了。”
当晚,武植回来,得知兄弟从东京带回一个美娇娘,乐得嘴都合不上。他最担心的就是武松的亲事,见了李师师这般天仙似的人物,立刻便到祖宗牌位前磕头上香。
次日,武松与王进带着三辆大车启程,留时迁在家里守着,毕竟新来了两个仆役和侍女,就算是下人,每天穿堂入室的,一定要好品性的才能留下。
五六日后到了蒲州,李大吉早将酒曲预备好,武松付了六百两银子,这是两次的酒曲钱。酒曲约莫二百文钱一斤,李大吉给的也算公道价,若是旁人来蒲州,四百文也别想买得到。
当然,酒曲钱是对公的,李大吉也要上交,他的分成三个月一结,两人说好的四六开,李大吉四,武松六。
本来是该五五分的,但李大吉总觉欠武松一条命,便坚持四六分成,否则就不干了,武松只得同意。
三人痛饮一顿,武松将后续事情都交代清楚,下次只要王进自己来就行了。酒曲虽不算值钱,也必须护送才行,若是耽误了一趟,就意味着酒坊停业一个月。
回程时满车满载,自然慢了下来,行到上党,眼看行程已过大半,这一日天气也暖和起来。武松见前方道路通畅,便纵马狂奔了一阵,心里好生畅快。过了一处山脚,树林中忽然蹿出个头戴斗笠的汉子,手执哨棒拦在路上,大喝道:“那汉子把马留下!”
武松暗自冷笑,这个剪径小贼是个外行,自己若纵马过去,还不撞他个筋断骨折。但他自恃勇力过人,许多日子不与人动手,权当松松筋骨了。
一跃下了马,也从马背上取下根哨棒,笑道:“你若有本事赢了我手中哨棒,莫说送你一匹马,我这里还有百两纹银相赠。”
斗笠汉子叫一声:“好狂妄的泼才,看棍!”
两人齐齐地挥动哨棒,斗在一处。斗笠汉子身量不如武松长大,气力更是逊色不少,斗了十余个回合便有些吃力。
武松见他棍法有些熟悉,手下便放缓了些,斗笠汉子以为武松力竭,此消彼长之下,攻势愈发猛烈。武松暗笑,这人已是强弩之末,还偏要逞强。
这一合斗笠汉子从下方撩起哨棒,武松挥棒一磕,将那哨棒砸得脱了手,趁着对方一愣神,飞起一脚将斗笠汉子踹翻了。
“你服不服?”武松用哨棒抵住汉子前胸,笑问道。
斗笠汉子躺在地上骂道:“若不是我饿了半日,岂能败给你?”
武松哈哈一笑,收回了哨棒:“我请你吃饱了再打,你敢不敢?”
汉子一骨碌爬起来:“有什么不敢?”
武松此时已知道这人是谁了,但他却不好直呼其名,否则真的没法解释。
片刻后,王进押着三辆大车赶到,一见那汉子,禁不住喝道:“史大郎!你怎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