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梁山好汉过得十分安逸自在。天气寒冷不宜出兵,攻占济州、青州的计划要等明春开始实施,而朝廷大军乍败,不太可能短时间纠集队伍再来攻打。
武松并没有沉溺于娇妻暖帐之中,他毕竟是有大志向之人,做着杀头的买卖,哪敢有懈怠之心?
因此,除了刚成亲的几日荒唐无度外,武松紧接着就为自己立下了规矩:前院后院隔日住,单数时与王进、栾廷玉等人同住前院,每日随诸位好汉一同早起习武,双数日子才到后院住。
李师师着实松了一口气,武松的体力非比常人,每次与他同寝,自己都要腰酸背痛几日。
扈三娘也无不满,自从武松打完那头白额吊睛大虫,她对武松的敬佩已经转为崇拜,赤手空拳打死一头成年猛虎有多难,只有练武之人才更有深刻认识。
现在的武松,几乎成了扈三娘心中的神,言听计从,无有不遵。
这一日,武松与林冲、鲁智深、杜嶨、石秀几人在水泊中泛舟畅饮,正逢着天降大雪,压得船篷雪白,水泊的芦苇丛上也落了一层雪,煞是好看。
众人赏着雪景,谈文论武意气风发,正喝得起兴,发现船上几坛酒都喝空了。此时小船正离水泊南岸不远,众人便上了岸,要到杜迁酒店找酒喝。
踏雪寻路而来,穿过一片林子,忽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得正急。
石秀笑道:“前面那人挑的必是金银财宝,看那担子一颤一弯,端的不少。”
鲁智深道:“兄弟做过无本买卖吗?”
“未曾做过,走南闯北时,却也听过不少。”
杜嶨道:“后面那人武艺不俗,看他走路,着实稳得很。”
武松心中一动,凝神看去,只见后面那汉子头顶着带一朵红缨的范阳笠,挎着腰刀,手上又提一柄朴刀,脸上隐约有块青记。
“二哥,你去拦住那厮。”武松叫石秀跑回船边取一柄朴刀来,给了林冲。
林冲也不问缘由,拿起朴刀追上去,喝道:“你两个都站住了!”
后面的青面汉子喝了一句,前面挑担汉子立刻加快了脚步,急向前走。青面汉子转过来喝骂道:“杀不尽的贼人,你敢劫洒家行李?”
林冲哈哈一笑:“今日偏劫定你了,留下财物,或可饶你性命!”
青面汉子提朴刀飞也似的奔来,直取林冲,二人挥着兵刃斗在一处。
这边石秀早就个赶上去,将那挑担汉子按在雪地里,青面汉子见行李被劫,急得哇哇大叫,又怎奈何得林冲。
武松等人站在边上围观,见青面汉子落了下风,武松喝一声:“且住!”
二人停了手,青面汉子道:“你又是何人,想要车轮战,洒家也不怕你们!”
武松笑道:“莫要误会,我见你刀法散乱,想是行李被劫分了心。我和你打个赌,你若能单打独斗赢我哥哥,这行李便还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