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后,我保证会把你的铃铛赎回来!”
绿盏将脸深深地埋在掌心之间,滚烫的手心中湿漉漉的,却不是因为汗水。
她吸了吸鼻子,重复着当年自己的答案:
“我不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
“没想到你失忆之后,竟然还会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哭呢。”
一道男声如平地惊雷,将绿盏吓了一跳。
她匆忙抬头,胡乱抹了两把脸:
“谁?!”
她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有人!
笛飞声抱着手臂,从竹林间走出。
他轮廓深刻,气质冷峻,像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往往会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这也不奇怪,他可是金鸳盟的大魔头呢。
“没想到堂堂笛大盟主,竟然还会和一些江湖宵小一般,做出偷听偷看的勾当。”绿盏恶劣地讽刺。
笛飞声不为所动,“你知道我的身份?也对,李莲花肯定会告诉你。”
绿盏没有去纠正。
她现在根本听不得“李”、“莲”、“花”中的任何一个字。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笛飞声继续问。
绿盏眼神一闪,整个人都变得凌厉起来:“你知道?”
“看来,他什么都没跟你说。”笛飞声慢慢走过来,“十年前,你之所以会出现在东海,那是因为你我有约。”
…………
“所以,我和绿盏就这样互相搀扶,彼此依靠着度过了十年。”
李莲花的嘴角扬起来,眼里闪烁着开心的亮光。
“绿盏姑娘吗……”乔婉娩不由地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她今日也在吗?我好想见见她。”
李莲花想到她飞身出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她呀,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估计又躲到哪里找乐子了吧。”
“你……”
你在提起他的时候,看上去很开心。
乔婉娩犹豫再三,还是咽下了那句话。
“那只能……下次有机会再见她了。”
“阿娩,李相夷不会回来了,我们应该好好道个别。”
李莲花温言说道。
泪眼朦胧中,乔婉娩似乎见到了熟悉的李相夷。
她定睛再看,可眼前却分明只是李莲花。
十年实在太久了。
久到他们之间横亘着无数的人和事。
她不得不承认,早已是物是人非。
乔婉娩低垂着头,嘴角扬起的瞬间,泪水也倏地滴落。
“你说得对,我们是该好好地道个别。”
她终于释怀,明白彼此不过是经年旧梦。
而旧梦总是永不回来的。
“相夷……不,李先生,多谢你解我多年心结。”
“乔姑娘,言重了,我也是被绿盏点醒。误你多年青春,我对不住你。”
他们在还未成熟的年纪情投意合,却又在理应结合的岁月中,分崩离析。
可惜,却也无可奈何。
乔婉娩轻轻摇头,“这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但是错过了,也就只能错过了。”
李莲花舒朗一笑:
“我还有一句话相赠:人生在世,应当为自己活才是。希望乔姑娘,也能活出自己人生的精彩。”
乔婉娩破涕为笑,眉宇间一扫多年的愁苦,“婉娩谨记先生赠言,希望先生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