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神使……”

“果然，不过是个勾引别人的狐媚子！”

灰鸣魈在阙华不过才刚开口就打断了她，中零清泠气不打一处来的，揪了他一下，“如此无礼，我姐面前你怎么不这样！”

不过就是个捡软柿子捏的人，中零清泠可不想惯着他，一向会在各大神子神女面前卖乖的灰鸣魈有些尴尬的看了长乐殇一眼，不说话了。

阙华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她也并非什么狐媚子，她看了眼灰鸣魈，“灰鸣少爷年纪轻轻，就这么说话，九歌长绝神使明日会代替我去一趟，还希望灰鸣家做好准备。”

平静而不动生色的，灰鸣魈嗤笑一声，“就你还能请的动神使？”

“呦，如今的灰鸣家小辈倒是如此了厉害了，竟敢对神女不敬。”

忽然出现在灰鸣魈背后，双手按在他肩上的灰鸣家老祖宗灰鸣刃的声音，灰鸣魈是死都不会忘记，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拨浪鼓的摇了摇头，“不不不，我不，请您原谅我。”

灰鸣刃被选入了十八神子之中，只有神女出现时，他才会能够有机会从神界来到人间，可是灰鸣魈还抱有侥幸，“这不是真的，有神锦茵神女才是真的神女。”

“是我说错了，她的确不是神女，神女一次已被他人玷污，哪里还配让她戴上这一头衔。”

灰鸣刃摆了摆手，转头又恭敬道，“我带您回去吧？段珏主神需要确保您的安全。”

灰鸣魈听见他这么说，忽然又回忆起了，最一开始的神女阙华被称为是创世神转世，他恐惧的跪在地上，长乐殇的威压还在，灰鸣刃如今是三十岁的样子，是十八神子中最大模样的，成神的瞬间就是他们能够选择容貌的时刻，有些天赋好的，的确也年纪轻轻的，便选择了十七八岁，二十五岁，他成神时都五十多岁了，不想让大家觉得掉了脸面，他才选择了自己三十多岁的样貌，给予阙华的感觉就是安心的，不浮躁的，是值得托付的兄长模样。

他伸出手，请阙华站到阵法上去，阵法上的风狂卷着，大的将她的发丝吹乱，中零清泠站在原地和阙华摆摆手表示下次见。

阙华却不知道为何又看着，也在定定的盯着自己的长乐殇一眼，她忽然有感觉他就是竹玄般的，大声道，“我是阙华，我不是神女了，你也不是暗卫了，无论你是不是他，想不想，愿不愿意再成为他，你都要知道他自由了，他与你都可以去追随自己的人生了。”

自由二字，她争取来的东西，明明是每个人都应该唾手可得的，为何他们如此艰难呢？

她如此痛苦，总不能让他也一般痛苦，他们之间也有过猜忌，可是最多的还是她每一年的生日，其实都有他陪着自己，是真正和她青梅竹马般长大的孩子啊，她又如何能忍心看他慢慢的活在痛苦中呢，被她禁锢着呢！

长乐殇看着她在阵法中消失，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轻笑，有泪滴顺着他面具下的肌肤往下滴。

他避开人群，重新来到了夜色里，冰冷凄楚的皇宫内，一个人独自走在其实有许多妖物的皇宫宽阔廊道内。

他是竹玄吗？他是，长乐殇吗？也是，风津龙吗？也是，但是在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谁了。

“神子，神女在等你。”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