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十四岁生辰礼时的东西,十五岁在一起,十七岁分别,十二岁时相遇,都是两年两年的经过,却大不同了。
他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阙华无意和他长篇大论,只是该断的还得断,就像是鹤婧说的那样,十年之内都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如何修道,当然是无情,不斩意中人,只斩心中情。
如何修道,这就是修道。
这就是她现在能理解的修道,或许以后她会后悔她现在所推开的人,但起码现在不会。
“你怪我当年未曾告诉你我是晏清太子的事情是吗?”祁意丞一直后悔自己从未对阙华坦诚相待过,自从那日记忆复苏后他几乎没有一天是好过的,日夜颠倒的无法进入深眠。
他知道这一切都源于自己当年做的孽,但是多年的太子身份又让他往往无法说出像竹玄那样的话,只是多数时候都是漠然的,不是不想说,不是不想挽留,只是默然,身处高位的凄凉,天家的冰冷,谁又能懂呢。
阙华听他这话说的,不想再跟他继续扯,“我当年没怪罪于你,自然现在也不会,你我不过对方生命中的过客,如何能以怪罪这样过度联系的话语牵扯住对方。”
她这才是真正的往他心窝子里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祁意丞神色复杂的紧盯着她,阙华也只是抬眸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祁意丞不说话,不过一阵,他似乎是自己说通了自己似的,将玉佩放在地上。
红色的穗子在玉佩的尾部系着,那从他生命中而被带来的物件与他命一样重要的物件被他放在了地上,虽然这信物只有一半,但无疑于是将她认定了是自己生命一般重要的人,当年是,现在也是。
“你既然在这宫里,自然有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不是过分的,我都会帮你,因为你此时还并不非常强,我从不怀疑你的神女身份,就算这次是你仍未有神氏神女,我也一定会从中换掉你,阙华,我对你从来没有邪念与私心。”
他眸光澄明,像是春天的湖,散发着生机勃勃的生命盎然之气。
“那你将我困在王都,所为何意?”
甚至利用神器改变气息,如此邪祟之气他也不怕反噬。
祁意丞以为她生气,身体不禁前倾着解释道,“有神锦茵在异能者榜上悬赏活捉你,你要如何才能不被她发现呢?就算是你身边有真正的十八神子,我也不能保证她身边就没想要利用她的人,借由她手杀你,最后她万劫不复而他们逍遥法外,我不关心他们任何人,但是你——阙华,绝不能死。”
他不是在十五岁时遇见了十二岁的她,其实更早,远比她说的十二岁还要早。
那日满山遍野的春花之中,她骑着枣红的马,笑的肆意又甜美,青丝飞舞,在阳光的暴晒之中,他躺在青草地之中,等着她发现自己,他居住在镇子上,早就无聊万分,想着去有神氏这样的氏族内部转转。
阙华是他们的神女,他来有神氏三年了,自然知道,亦或者是对阙华的好奇,同为身居高位者的好奇,更何况神女还有数以亿计的信徒,他十分好奇,可是不巧了,这一瞧,这一进,就是他的心都放进去了,当然不是放进氏族,而是只在这个浑身都是尖刺包裹,内里却温柔异常的神女身上。
“阙华,和我一道,我能将这个宫里所有的一切都展示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