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华醒来的时候,身上繁重的首饰都被取下了,那连脑后都被长长珠琏披盖满身的繁重感,现在还有些刺痛感。
睁眼已经是午后,可是完全不记得怎么离开那封妃大典现场的了,那样人多眼杂的地方,她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醒了。”
门口倚着的人,转过头来,逆光站着,阙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喜欢穿着淡色系衣裳,动作潇洒肆意,细想起来又是冷漠至极的一个人,也只有——御洲!
阙华跟他相处起来,尽管觉得这人偶尔会脑子不正常的瞎想一些她理解不了的事情,可是往往和他的相处都像是黄昏内一场肆意的落荒而逃,逃出死教条的世界规则之中。
不再被拘束着的大笑,大哭都是被允许的。
亦或者是完全的从高空中坠落的,被大风抛弃又重重落下,像是一场刺激的酒精因子内完全狂放的生命,彻底燃烧自己,唯一感觉鲜活起来的。
可是生活又不是每刻都需要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只能是调节,她想她还是愿意自己来制定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他人吸引,去过他人命运早已经安排好的生活。
她要做那个设定命运的人,而不是被命运反复无常的操纵,反复无常的情绪变化。
“祁意丞呢?封妃大典结束了吗?”
她抬起头看着走近自己的御洲,他高大的身影连带着身影都是巨大的,可是那黑影只是止住在她的身前,她完全的直面巨大的红日,沐浴在金黄偏红的太阳中,完全就是神明的降临。
御洲喉结处却是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下,他臭着脸,不爽道,“怎么,舍不得你那个旧情人。”
阙华甚至懒得赏赐他个白眼,无奈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把我带过来,他是怎么会允许的?”
还有竹玄,明明刚才还站在她身边呢,她怎么会下一刻就睡了这么久,还到了一个她都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要不是御洲在她心中还是正人君子,不然她还真害怕自己清白受辱了。
“他恐怕是要娶别人了。”御洲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没什么表情的盯着阙华,想从阙华的脸上找寻任何的为祁意丞伤心忧虑的神情,他这种专门为自己找不痛快的自虐行为,竹玄在心里无数次的嫌弃但不好开口的,因为他劝了他,御洲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阙华没什么心里波动的“嗯”了一声,“我只是从前喜欢过他,只是现在我没有那种心思,从前我太渴望从外界而来的,渗入我生活中的人,因为对于我来说那就是我认知的自由,我需要一个能带我逃离的人,可是我后悔了,我不能和他一起离开,那不是我的命运。”
“那九歌中池,不,不对,辜尽为什么带你离开,你就愿意了呢?”御洲探究的眼神,似乎想把她解剖了看看是什么样构造般的,让阙华不自觉的迎着他的眼神顶了回去,“不为什么,这是我的判断,我相信我的判断。”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是御洲明显不信她的这套说辞,“你自己相信你自己的说法吗?”
“我为什么不信,我从来不骗自己的心。”,知道他想问什么的,却又羞于出口的阙华给了他个肯定的眼神道,“如果是你,我也会跟你走的,因为我同样也相信作为朋友的你!”
御洲心里暗爽,面上却没什么表示,挑眉淡淡的“哼”了声,却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让阙华不免的失笑,这人是真的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