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回应道:“这世道男子总是艰难些。”
国家主张男子在家相妻教女,所以肯用男子干活的地方很少很少。
这也造成一些男子在找工作时被压榨。
程刚看出修心不在焉,喝一口自带的水:
“不跟你说了老弟,我还要给妓院送菜,先走一步。”
“程大哥慢走。”
程刚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修老弟摊上这么个赌博又不赚钱的妻主可真倒霉。
这么一大家子全靠他养活,要他是个女子肯定会干出一番事业。
程刚在心里感叹一不留神撞到个人,他连忙开口道歉:
“不好意思啊。”
抬眼见是一名女子,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干净整洁,小脸稚嫩偏圆,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手上拿着几串糖人,应该是给孩子吃的。
钱九多先是看一眼糖人,没被撞到她松口气:
“没事,没事。”
程刚向来豪爽爱搭话,他看一眼糖人自来熟的问道:
“这是给孩子带的?”
钱九多在北方长大,对陌生人的搭话习以为常,对这位大叔莫名的多出几分亲切:
“不是,给夫君带的,让他们尝尝。”
“那当你夫君可真幸福,会疼人。”
“哈哈,叔不和你说了,糖人一会该化了,我先走一步。”
要是修老弟嫁给的是她该多好,可惜喽。
两人擦肩而过,程刚看一眼她的背影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偌大的码头钱九多担心找不到人,绕过栏杆朝停船的方向走。
抬眼扫视一圈瞬间就看到修几人,倒不是她眼神好,而是若初手里的叶子明亮显眼。
让人难以忽视,一眼就能注意到。
以坐者的修为中心,四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若初将铜钱倒出归拢在一起,查过后道:
“妻主今日给我两百零八枚铜钱,修今日赚了一百一十八,加起来总共是三百二十六钱。”
捡起一根小木棍,从里面挑出一堆铜钱开始分配:
“这些是一百八十文,一个月后要交地租的钱。如今最便宜的栗米五文钱一斤,买二十斤就是一百文。
二十斤省的点吃够我们吃八天的,最后还剩……”
“四十六。”
若初在心里还没算出答案,鱼声就率先说出。
他的语速飞快,吐字却十分清楚。声音带着少年的清脆。
“你不是哑巴啊!”
沐惊呼一声,转着圈的对他上下打量。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鱼声身上。
他自从来到家里就没说话过,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怕生。
后来多次搭话他也不理,就一致认为他不会说话。
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鱼声低着头看左看右就是不与人对视。
其他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超过五秒。
鱼声手足无措的拉着修的衣角,藏在他宽阔的臂膀后面躲避他人的目光,不肯露面。
“你躲什么呀,我们又不能吃了你。”
沐追上去想继续和他交谈,问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修知道鱼声在躲避,拉起沐的后脖领,把他拉离地面五厘米,放回他刚才站的地方远离鱼声。
“别闹,正事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