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茉有给若初调理的身子日渐见好,今日要进一步治疗。
往浴桶里放了大量的药材,让他泡药浴。
浴房被占用,在摊位上劳累一天的金钗,身上不止出汗,衣服也被污水溅到。
他打来一盆热水端进屋子,准备擦擦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
端着水盆进去,他就看见之前一直寡言的小郎君,站在铜镜前整理衣服。
似乎是在不满衣领过高,特意往下拽拽。
露出斑斑点点的红痕。
金钗不是不经人事的小男孩,不会认为这是被蚊虫叮咬的。
在鱼声转头时,他敛下心神拧干帕子,给自己擦擦脖间的汗。
若初走进屋子迎面撞见鱼声,刚要侧开的身子顿住。
视线落在他脖间醒目的红痕上。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白皙恬静的脸上依旧保持淡雅的笑容。
有意炫耀的鱼声扬起头,假装不经意的拂去遮住半边痕迹的头发。
两人身高差不多,表情也都和往日一样平和。
什么都没变,但有一股奇怪的气场在两人之间蔓延。
一时间无声的硝烟四起……
距离这场风波最近的金钗低下头,简单清理完的他,在衣柜旁换身衣服。
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闷闷的。
两人最后什么都没发生的擦肩而过 。
若初来到衣柜前,还有闲心的问金钗哪件衣服好看。
心不在焉的金钗,勉强打起精神帮他挑选。
鱼声带着他的痕迹在院子里看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个长耳朵的人。
钱九多把东西放进厨房,来到院子检查风干的木薯粉。
每个都搅拌搅拌,让埋藏在下面不好通风的尽快风干。
以免时间长了长毛发霉,白白劳累一场。
她正收集干了的木薯粉,一个脑袋腻腻歪歪的蹭到她的肩膀。
钱九多的双手都沾上了木薯粉,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摸他的头。
鱼声不高兴的将全身重量都靠在她身上,以此来吸引姐姐的注意力。
钱九多知道他在撒娇,侧过头用脸贴贴他的脑袋。
算是在哄他突如其来的小情绪。
金钗换好衣服出来就撞见这一幕,眼中带着羡慕和深深的落寞。
他不敢多看,快速转身进了离他最近的药房。
本以为今天茉叔叔在浴房给若初哥治病,药房会没人。
谁知一进去就看见那个兽人,挺拔如山峰一般旷阔的背影。
药罐里的药小火熬制,将三碗水熬成半碗的精华。
将布盖在升温的把手上,修将里面的精华小心倒出。
这个人平日里不苟言笑,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锐利,让人胆寒。
加上第一面时他将钱官人掳走,之后若初说一半留一半的话让人无尽遐想。
金钗还是比较怕这个人的,本想衬着他没发现转身就走。
关上的门刚被打开一条缝,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今日若初哥是泡药浴治疗,那这药是给谁煎的?
他的视线不由落在门外正粘着钱官人的鱼声身上。
他脖间的痕迹十分刺眼。
女人可以拥有无数的夫侍,但能与她并肩的主夫却只能有一个。
主夫可以管控家中夫郎的肚子,在自己还没有嫡出孩子时,可以为家中的夫侍喝下避孕药。
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