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光线很明亮,但傅尧却觉得自己的心沉甸甸的,好似被蒙上了黑布憋闷的不见阳光。
尤其听到温宋如此说,又见她有要向外走的架势,更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片冰凉。
随即他又想到了沈炽。
胸口那里堵着的一口郁气,上不来下不去,憋的他极其难受。
他抿了抿唇,眼皮微敛,遮住眸底的墨色。
“不是说昨日有重要的事做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意味不明的问话语气听起来倒有些像质问。
不过温宋根本不惧,明显这人就不想让她走。
虽然相处的次数并不多,但是她已经将他的性格摸了个五六分。
再加上侯夫人的提示,更是明知道他有话想说。
所以她刚的佯装无非也就是想让他开口而已。
见目的达到,温宋接话很快,“是有重要的事啊,我忙了一整日呢。”
傅尧脸色仍旧不好,“那你说说都忙了些什么事,见了些什么人。”
这话说的如此直白,温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定是他那几个优秀的侍卫将她的行踪上报给他了,他觉得她一整日都在游玩!
温宋坐回之前的那把椅子,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傅尧见此,也坐回她对面的位置,同样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温宋犹豫了一下,“所以你生气是因为我出去玩了一整日,却提前和你说有重要的事,你觉得我故意推迟了来看宁宁的时间?”
傅尧眼底波动明显,周身冷气倒是散了一些。
这什么和什么啊?
她到底在说什么?
他蹙起眉心,“不是你理解的这样。”
温宋抬眸仰望,皱巴起小脸,嘀咕道:“哪是哪样?就不能痛快点么?”
嘀咕完又重重叹了叹气,她有点理解侯夫人的感受了。
见傅尧还是薄唇紧抿,一副‘我就是沉默你奈我何’的神情。
温宋简直哭笑不得。
“你还不说?我真走了,傅世子告辞。”她起身的动作利落,开口也掷地有声。
刚才那次是佯装,这次实打实是真的。
她的最后一丝耐心就是用实际行动撬开这个死鸭子的嘴!
他不说清楚,她怎么知道呢?
她机会都给成这样了,他要是还不说,那她就只能告辞了。
“等等。”
“噢。”
温宋刚走了没几步,慢悠悠就坐了回来。
傅尧垂下眼睑,淡淡道:“那个沈炽,是天云阁的阁主。”
他语气倒是不轻不重,但脸上神情一看就是别别扭扭,有小脾气的样子。
温宋忿忿道:“是啊,沈炽是天云阁阁主,江照是宫廷画师,所以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傅尧看温宋那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好似大有一副想咬死他的冲动,反而唇角微勾起,露出了一丝笑意。
“沈炽和我有些过节。”傅尧心情愉悦了些,语气也自然了许多。
温宋心里一惊,这......
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人早上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敢情原因在这呢。
不过这是不是太霸道了,开启霸总模式了?
‘女人,你不许和XXX接触’‘女人,你成功地惹到了我’......
一想到这些霸总言论,温宋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和他有过节,和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交的朋友还得他喜欢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