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大人已经去上工了,沉乐洗完脸刚进厨房,就看到沉波那个邋遢鬼,刚擦了眼睛,手都不洗就伸手去抓菜。
他一手拎着大锅盖,一手往温在锅里的菜碗抓,偷吃动作不要太熟练。
沉乐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沉波!”
沉波心惊肉跳,下意识回头。
看到来人,他手没拿稳,竹编的大锅盖,掉在了地上。
沉乐怒火中烧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使劲儿往后甩。
沉波被甩晕了,脚步不稳的虚晃了几步,不满地质问,“乐妹,你干啥啊?”
“你想干啥?谁让你用手抓菜吃了?你这么干,谁还敢吃?”
沉乐深吸一口气,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出生时抱错了。
沉波不是她们家的人。
她们老沉家,就没这么不讲究的人。
“妹妹?”
沉让听到妹妹的吼声,循着声音找过来。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他害怕妹妹吃亏,赶紧将沉波拽到厨房门外丢下。
“凶什么凶,有话好好说。”沉让严肃地警告堂弟。
沉波才不会承认自己有错,恼怒道:“是她先凶我的。”
“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事。”沉乐余怒未消,皱着眉吐槽:“哥,沉波太恶心人了。他刚刚擦了眼屎,手都不洗就去抓菜。”
谁不会告状啊,拜托这可是她亲哥。
她原本以为他之前只是说笑,没想到他真能干出,用手抓菜的事情来。
这种事就不能细想,还不知道,他这是第几次,干这种事了。
一想到以前自己吃过的早餐,都是被他手碰过的,沉乐就恶心的吃不下饭。
沉让一言难尽:“……”不怪他妹生气,他听得拳头也硬了。
两人声音大,沉望儿回来听到,顿时炸了。
她双目喷火,厌恶地看着他,“沉波,你干脆去和猪一起吃饭吧,谁也不嫌谁邋遢。”
“反正你和猪一样,不爱洗澡,不爱卫生。你肯定是投错了胎,你就应该投生在猪圈里。”
“你再说一句试试?”
沉波哪里受得了这种侮辱,火冒三丈地拎着拳头,上前揍人。
“敢做不敢让人说吗?”
沉望儿才不怕他,狠狠地打回去。
两人很快打成一团,你来我往战况激烈。
沉让担心妹妹卷入战火,赶紧拉着沉乐往旁边躲,“妹妹你先在这里待着,别凑过去。”
“好。 ”沉乐人小个矮,才不会傻乎乎地上前阻拦。
妈妈说过,不要劝架。看到有人打架,一定要远离他们。
因为劝架的人,吃力不讨好,往往会挨更多的打。
不过这事多多少少和她有关系,沉乐做不到袖手旁观,立刻给沉望儿,提供了一根棍子。
沉波就是欠打,说了多少次都不改,一定是挨打挨少了。
四叔、四婶若肯狠下心,纠正他的坏习惯,他可能早就改好了。
沉望儿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到手的武器。
沉盼儿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赶紧把蛋放回去。
她也顾不上,待会儿回来摸蛋,会不会被母鸡追着叨了,赶紧过去帮妹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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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让安顿好妹妹,立刻跑回屋,大声喊:“四婶快出来一下。”
“……”黄禾苗要在家里照顾许老太,今天还是没有上工。
凌晨五点多,她送走了自家男人,这会儿在屋里补眠。
其实她早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听到是沉乐的怒吼声。
她便没有理会,反正只要儿子,没吃亏就好。
她还在生气呢,昨天洗婆婆的脏衣服,洗的她冻疮都要复发了。
自己还赔了一块布出去,新仇旧恨她看三嫂一家都不舒服。
死丫头就是欠打,竟敢追着她满院打。
她跟男人说沉乐发疯时干的事,结果她男人根本不信,简直气死她了。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还是儿子好,儿子靠得住。
看,这不就帮他娘,教训她了吗?
听到侄子的话,黄禾苗干脆装聋作哑,翻了个身闭上眼,继续睡觉。
沉让知道她在家,不好擅闯长辈屋,大吼道:“四婶,小波和望儿打起来了!”
“什么?”
黄禾苗吃惊坐起来,慌慌张张地穿上袄子下了炕,“好好的,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该挨打的不该是,沉乐那死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