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从橘子府而出,由戴衡送入妖山,时间上是跟天明学府进入妖山试炼对的上的。
会不会已经被发现了?
或许只是自己的多疑?李青就是李青?徐行只是跟戴衡派人送柳忠一样,从妖山密道出碣州?
柳忠!
对的,有柳忠从妖山出碣州,证明黄帮掌握了妖山的一处密道,那么徐行从妖山出碣州是不是成立?
是多疑嘛?
徐行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一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但既然戴衡没有在字条上提醒他,是不是证明了自己的想法?这只是孙家的试探?而不是孙家的故意如此,如果是孙家故意如此,孙家说出的计划也必定是假的,会让自己等人像是无头苍蝇一般!
期待凌香月带来好消息。
地板上忽的响起轻微的声音,徐行紧张地转头看去,竟是傲傲冒出了地板,只是一眼,徐行就觉得傲傲好像刚刚大病初愈一般。
傲傲的声音也有些软绵绵的说;“我用了封魂法术埋藏在爷爷的地洞之中,但随着我醒来时刻,山洞中发生的一切都会被我的魂魄映射出来,要看嘛?”
徐行目光明亮,果断的伸出手腕划开,看傲傲张嘴,血液浓稠成条落下,傲傲的双眼从疲惫到明亮,忽的在傲傲的额头上鼓起两块鼓包,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开而出。傲傲意犹未尽的看着徐行封了血脉,吞吐蛇芯,感到隐藏最深处的血脉已快要被唤醒,还差最后一些,就再也不需依赖这个人类了。
光芒从傲傲的双目中射出,射入地板之上,画面犹如鱼儿跃出水面。
山洞中,东南大王庞大的身躯从入口滑动而来,盘旋在高高的王位上,只是一会儿,黑魔化作一蛇尾人身的轻柔汉子来到山洞前,汇报了妖山群兽的不满。大意是‘妖山群兽已感到大王的不作为,再如此下去,只怕他们会自己行动打出妖山。’兽中的性永远是狂野的。东南大王冰冷着眸子,做出了决定‘妖山的封印需要人类的帮助,不必告诉群妖计划如何,压住他们,时候未到。’东南大王忽然说‘来客了。’黑魔恭敬地退出山洞。
一会儿,接连破土四人,除了一穿布衣的老者令徐行皱眉思索,其余三人徐行都认得。
天池山大长老黄皇,徐行曾在星河府历练见过此人画像,第二人是孙家家主,第三人是天明学府苏缇!
“碣州两大阵师齐聚,大手笔。”凌香月不知何时现身在木屋中,盯着地上的画面,开口说。
“炎炎门林茧?”徐行见凌香月点头,继续观看。
山洞中,由苏缇开口赔罪,东南大王指责‘到底是不是你们的指示?’,苏缇再次赔罪为表自己的敬意拿出一丹药,说‘给金晴王服下可再进一步。’,东南大王收下后,开口让他们结束这一场闹剧,计划到来之前不要添乱。
众人再次议论大计划的日期,东南大王定下‘明日结束闹剧,不然我会提前行动。’苏缇等人眉目有些苦意,再三劝阻,也改变不了东南大王坚定的意志。后苏缇说‘计划会在新节后实行,提前会是多久,我要准确的信息,不然凭东南大王一方是成不了大事的。’
东南大王动起庞大的身躯,洞顶有宝石如雨落,“不是我要提前行动,是你们的人逼我行动,与其四大妖将带兵一一送死,不如全体出动。”
苏缇让东南大王息怒,同时表态会在明日结束闹剧。
东南大王说;“如果你们的人继续闹下去,新节之前妖山就会行动。”
还有两月才到新节,时间本就所剩无几。
如果提前是万万不可的!
苏缇抱拳说;“即便是计划提前也必须压在新节左右,若不然,我们绝不会行动,到时候妖山面对的不光是开始的敌人还有我们。”
东南大王竟很冷静的回答这个问题;“同意。”
木屋中。
徐行看着东南大王在几人走后陷入睡眠,缓缓从画面抬起头,看向凌香月。凌香月也看向他。
徐行道;“我的所作所为的确在打乱他们的行动,那么你的消息是不是好消息?”
凌香月点头说;“的确有人在暗中记录你和戴衡的每一次见面和对话,因此孙家并不是在蒙蔽你,而是要用你拉拢过来黄帮,黄帮的那位老人是很棘手的存在。”
徐行点头,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了一口气,“我们几乎可以说是与碣州为敌,如果他们胜利了,碣州会回到封建之前。”
凌香月从没有想过只是来调查‘碣州天明学府的大阵为何残破。’到了‘碣州马上大乱。’从开始的稳操胜券到现在的心有余悸。凌香月坚定地笑着,如花,给了徐行一个大大地拥抱,轻轻的说‘把你拉进来了。’。凌香月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只有被其拥抱时才能闻到,淡淡的不似花香,异常的好闻。徐行双手无处安放。凌香月大大方方地拥抱大大方方地松开,说‘你小心,我需要把这件事情跟曹嬅汇报。’淡淡的香味远去。
“来见我!”
徐行心里就像有鹿在跳动,欢跃起来,所有的郁闷和担忧都在瞬间消失。
是钟吾大叔。
徐行遁地而去,顺着不断提醒他的声音穿梭在泥土之中,破土而出之时,已到了妖山中一处山坡之中。
健壮的身影坐在那里,有火堆燃起,烤着一只兔子。
钟吾扔过去一杯酒,看徐行老实坐下,笑着说;“多大了?”
徐行道;“新节出生,还有两月十九。”
钟吾道;“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徐行笑着,接过兔腿,一口撕下,又灌了一口酒。
酒如烈火燃烧顺着肠道而入。
徐行说;“是烧刀子。”
钟吾点头说;“是的,当年大家都买的起的酒,现在的人们喝不惯了呢。”
酒入喉,烈如刀,顺着肠道而下又四处乱撞,好像沸水煮物,徐行的脸面都红润了起来。
钟吾说;“早就想跟你再见一面了,我也听闻你在做的事情,真的很好,真的很棒,本打算等事情结束才跟你相见,但上次听刘叶说了你之后,就忍不住了。”
原来情是可以如此莫名其妙,不知怎滴,钟吾想到恩师豆丹子就想到徐行,只要一想恩师啊,就超级想见徐行呢。
其实,他那不再如顽石坚硬的双目,似乎在说‘要小心一些。’‘要保护好自己。’,钟吾怎么也说不出口一个字。
钟吾三两口酒下肚,说起了从前;“当年我们剩下的人真的不多了,少的我手指都似乎能数的过来,有的时候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参军,真的,就是没有理由的,但一定要去。这个问题,就连恩师的答案也不让我满意的,恩师说‘为国为民。’。我反正当时是怕挨揍不敢不认同,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才去参军。”
他喝着酒,眼神越发柔和,“看到了你们这一群少年在暗中抗衡庞然大物,看到了刘叶疯子般的扫荡目之所及,我才明白少年的自己为什么去参军,才明白我的父亲我的叔叔为什么一定要去,一定要抛下我和母亲,那真的是没有理由的。”
火堆燃烧。
七两烧刀酒。
家长里短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