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往前,拐过村子有一片荒地,那处有户茅草屋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周琼原本以为他们是在那处临时落脚,没想到居然有住的地方。
“你们在这处住了多久?”这里处于县城与秋禾镇中间,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安全。
“你丢了以后我们就在这处安了个家,每年都有回来住一段时间找人,没想到真找到了,我们走了许多的地方,因为身份不便寻找比较困难,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是找到你呢。”
从前的许多年她处于疯癫状态,不出村子不出家,他们能找到才怪。
“我去年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在卖饼,你难道就不怕吗?”
“我的口音虽然不一样,但是比起乎河好许多,一般情况下我不多说话,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别人好奇我就说我是南边来的,食客们不会怀疑什么,主要是我出来找你阿爹很生气,断了我的钱响,不挣钱就没有来源,就没有办法继续了。”
周琼抿着唇不再多问,她怕问多了自己会良心不安。
两人各自不吱声,一路绕过村子到了阿纳说的荒地,果然孤零零的立着一栋木头做的茅草房。
周琼还没有停车就见阿纳从车上跳了下来直奔向屋子。
她将牛车停到屋前,犹豫了一下跟着走了进去,刚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屋子里头四壁空空,往床上看,才发现一个男人正反躺在那里,背上破碎的衣服露出扎着的布条已经被血全部染红了。
“他前日背部被砍了一刀,晚上就昏迷了,我不敢带他去找大夫,知道你昨日进了城原本想冒险混进去找你,结果半道遇上了,阿姐,我求你,你救救他吧,他陪我一起出生入死,我不能看着他死。”
周琼走上前小心的翻开布条看了看伤势,刀痕很深,皮肉外翻,身上还发了高热,这样下去人必死无疑。
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是又不能见死不救。若是撒手不管,熬上两日这人就没了。
她看了看两人,心里直犯愁,怎么总是让她碰到这样的事情。
怕自己不冷静她又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四处漏风哪里能住人。
“从前没有人查到你们这处吗?没有村里人怀疑你们?”
“我们有一份户籍是南边人的户籍,他们每每怀疑都能糊弄过去,前头村子的人知道我们南来北往做小买卖,一年回不了两回,我们这处还请村里人看过房子的。”阿纳回着她的话脸上却全是焦急。
“那你怎么不找村里人帮忙去看病?”
“这一看就是刀伤,若是别人问起不好解释,而且、而且我们手上也没有那么多看病的银子。”关于没钱这一点他自觉十分羞愧。
“行了,你把他挪到我车上去,我带他去医馆,你就当个哑巴不要说话,谁问都不要开口知道吗?”
阿纳一听忙用力的点了点头,将床上的人小心扶起背到了屋子外头的车子上,“我们去哪里的医馆?”
“秋禾镇,那里我熟,其余的地方我没有把握。”
“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从现在起就做个哑巴不说话了。”
周琼无奈的看着车上的两人摇了摇头,坐上车架一挥鞭子赶着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