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纳着闷说道:“这个老家伙和我们说这些作什么”?
刘备似有所悟的说道:“我感觉这是他们能教给我们最后的东西了,应该快要打仗了。今晚躺在床上,好好想想他说的话”。
连日的安静祥和,突然不见了,连平日雷打不动的操练也取消了,各个营帐都开始背诵严军令。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每个时辰都有不同营帐士兵巡逻。
辽东这个地方,民族众多,匈奴、鲜卑、乌桓、高句骊等时常骚扰边境,让东汉朝廷十分头疼。尤其是匈奴、鲜卑和赤山乌桓多次联合进入进犯边塞杀抢官民,对辽东边境危害极大。
右北平相临辽东,虽然不是最前线边防,也是最主要的战场。辽东地区僻处东北一隅,与中原的交通除了从山东半岛渡海外,只能通过险要的辽西走廊,以致中原文明对该地区的渗透非常缓慢,同时想在这里进入中原,必走辽东、辽西、右北平。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右北平军营,匈奴、鲜卑和赤山乌桓纠结了至少一万五千蛮军,兵分三路,辽东、辽西、右北平,同时向中原进军,其中赤山乌桓兵力最少,士卒多为陆军山寇,便走了山中小路,向右北平而来,己经距右北平军营营帐不足一百里,恐怕明天就能走到这。
大战前兮,风雨欲静,公孙将军和副将一直在自己的主营帐里,炳烛夜谈,商议战策。
在老程的营帐,气氛也变得怪异,就联平日里一有空就去赌的孙正德,也整日躺在床上,或坐在床上,擦自己手中的刀。魏延在一旁无所事事,偶尔凑到老程身边,听听老程与老吴、老瞎子们聊着战局。
老程的声音不是很高,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这蛮兵多为草原骑兵,率部盘踞在塞外草原南部,大规模的入侵,也多走辽东和辽西,平日发生战事,都算没有被辽东和辽西的中原精甲重军扫荡掉,进入我们右北平的也是一群残兵游勇,就算有一些能耐,兵力也形成不了规模,这一次这么多兵力怎么无缘无故的走到我们右北平这块了”?
老吴说道:“塞外这帮蛮子贼众还有什么道理可讲,自然是哪里有油水,就抢到那里呗”!
老瞎子却说道:“这仗不好打呀!就看我们将军打不打这场战斗了,这赤山乌桓应该是要借道去幽洲。但是我们的公孙将军,早年曾经在幽洲抗击过边族蛮夷,想必是有感情的,很可能就要阻这赤山乌桓的去路”。
老程说道:“老瞎子,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营帐需要往东移”?
老瞎子点了点头。
魏延探着头小声问伍长司马流,“为什么这么压抑呢!他们一个个都在猜测,为什么公孙将军不把决定告诉我们呢?省得我们一个个地在这瞎猜”。
伍长司马流想了想小声回答道:“走上战场前,也许可能是没做好任何准备甚至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就上了战场。这也是某些有经验的老军官的带兵方法,也就是不告知自己的部下战士们会发生什么事就“开工”。这么做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上战场之前就对部下说明会有什么事发生,可能会在部队中带来紧张心理,即使士气高昂也不会例外,如果部队在心理绷得紧紧的状态下上战场,反而效果不佳。在没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开打了,在极度惊吓之下,反而会把人身上平时没有发挥出来的潜能给逼出来,如果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的话,被逼出来的战争潜能还会更大一点……。但是军官们多数深熟“攻其不备,击无不克”这一道理,并不一定会让自己的部下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参加战斗的。就算是有意不让部下做准备,他们自己也会在暗中部署一下,直到战争开打时才告知部下”。
刘备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原来这就是大战前昔,将军们要作的事,未来我们兄弟作了大将军也会这么作”。
魏延笑道:“你我兄弟马上就要上战场杀敌了,到时建功立业,未来你是文将,我是武将,你我一文一武,所向媲敌”。
刘备沉稳道:“记得昨天老瞎子的话了吗?我们的路还长着呢!看你这个兴奋劲,别轻敌大意了”。
魏延笑道:“兄弟记着呢”!
果然第二天,公孙将军的军令就下来了,各个营帐器具收拾妥当,一小时后,列队出发。
对于魏延与刘备,实在是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一卷铺盖,便是帮助其他人,收拾临时搭建的帐篷。并且除了武器装备,这些运送物资的活,是有专门管后勤的兵在作,他们会把各个班的营帐与器具按号码装载在一起,放到马车上,到时会按号在发放下去。
一小时后,魏延与刘备生活一段时间的营帐以变了另外一个样子,只剩炊烟袅袅与人去楼空的落漠。